实不相瞒,顾府换洗丫鬟服。
“二白,我现你出落的是越来越精致漂亮了,看着模子,活脱脱和庙会上那些画本子上的妙人儿一般。”
您说的是金瓶梅画本子,还是西厢记画本子,还是降‘龙’十八式……
“你惠香姐最近一直念叨着无聊,我想着你在家,也可以陪着她,哪成想三天两头见不着你人影。”
……相信我,过了明天,可能就彻底闹人口失踪了。
王婶见到她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怎么的,桥上絮絮叨叨的,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不停顿。
像是也没指望她回答似的,只拽着她朝岸边走去。
顾二白抬头望着岸边那一圈男女老少,心里不由暗暗滴了滴冷汗,这都咋称呼啊,她不知道啊。
“这是你赵叔。”
王婶还记着她这趟回来,记性不大好,算是贴心的给她介绍着左邻右舍。
顾二白跟着笑着,朝着一个鼻子长的很突兀的中年男子点点头,“赵叔好。”
“哎呦,这是二白吗?早就听说你回来了,没想到大变样了啊。”
木墩上,赵叔仰着头,看着现在站在面前的顾二白,一副水灵灵的可人模样,不由惊住了。
以前的二白和村里姑娘都差不多,皮子甚至有点暗,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头,唯唯诺诺的,哪有现在这等落落大方的姿色气质。
不过是两年而已,就养得这么好,难不成嫁到山沟沟那家子,还是个土地主不成?
“是啊是啊~”
一圈众人闻言,也纷纷将目光朝顾二白投来。
个个不看则已,一看就都像看到新奇物种似的,先是擦了擦眼睛,继而相互难以置信的示意点头,更有甚者不敢相信的说,“王婶,这别再是你家亲戚,你别唬人呢~”
“……”
顾二白尴尬的挠了挠头,没错不是,怪不得人家都说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嗨~”王婶听着,憨厚的笑了,愈加亲厚的拍着她的手,开着玩笑道,“可不是我家亲戚不?以后这就是惠香孩子的干娘!”
顾二白闻言眼皮子一跳,出奇意料的望着她,还有这等好事?
“对啊,以前小时候,不是还说把二白留给狗蛋做媳妇的吗?”
“去你的~”
人群中不知是谁在开玩笑,王婶佯嗔,嘻嘻哈哈的也过去了。
顾二白也跟着扯出标准微笑,狗蛋哥人家喜欢淑女,你指望他能喜欢鸡飞狗跳的,不得疯。
玲珑木:其实男人都喜欢淑女。
顾二白:你在骂你偶像?
玲珑木:所以说场主中邪了吗~
……
“这是你刘婶。”
王婶笑完,继续伸手给她介绍着,随手搬过一处木墩子,嚷着她坐下。
顾二白听到刘婶二字的时候,不期然的顺着王婶的手指方向往下望。
木墩上,静默坐在那里的刘婶,并不似众人一般,对顾二白的出现表现得饶有兴趣,只是紧紧埋着头,手里剥着毛豆子,神情看着有些不太对。
若是仔细看,能现她的指尖也有些抖。
顾二白看了一阵,淡淡抿了抿嘴,朝她声音平稳道,“刘婶。”
话落,刘婶手中握着的一把青嫩毛豆粒,猝然滚落。
王婶见势,连连弯腰帮她捡着,嘴里笑着打趣道,“你望你走什么神,二白喊你一声你就激动成这样?二白快坐~”
顾二白点点头,坐了下来,但目光还未从刘婶身上移开。
她脸上看着并没有什么情绪,自然是知道她心里有什么鬼。
“喏。”
王婶将手中捡起的毛豆粒塞到刘婶手边,戳弄她两下的时候。
刘婶这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看着已经走神许久了。
傍晚,树下凉风飒飒,吹的人一阵阵舒服,所以大家或喜欢来这儿饮茶、下棋、聊闲,唯有刘婶此时额间却稀罕的布着一层密密的汗。
“喏啥啊,谁吩咐你啥了?”
王婶好笑着看着她,将毛豆全然递过去的时候,无意望了她一眼,才现那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大对劲。
似乎有些紧张的过头了,完全没有之前说说笑笑的轻松感,但是有什么可紧张的呢?
“我说磊子妈,你怎么……”
“王婶啊,你这果篮里怎么这么多水果啊?”
王婶话音未落,顾二白开嗓故意打断她的话茬,目光亟待盎然的看着面前的果篮。
“哦~对了,就是喊你来吃毛梨子的,你看我这记性。”
王婶的注意力果然被她拉了回来,伸手从篮子中摸出一个软硬合宜的猕猴桃,朝她手里塞。
“不不不,我不吃,我怕吃酸的。”
顾二白身上不方面,当然不能吃凉的,连连推拒。
“哎呦,不能吃酸,那我这里也没啥能给你过嘴的,剩下的樱桃也酸的很,其实这些都是给你惠香姐买的,她最近要临盆了,就喜欢吃些酸的,要不给你剥个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