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不堪,不配出现在这样光芒万丈之下。
……
水榭园。
顾二白皎腕金环,琅玕腰佩的站在铜镜前转了两圈,又低头看了眼头上各式的珠钗宝玉,不禁皱了皱新月眉,伸手拨弄着?珠,“桃子,咱们就去买个胭脂,不用搞这么大张旗鼓的行头吧?”
一旁,小桃子弯腰在梳妆台前收拾螺子黛,微微侧起头来,看着夫人粉腮玉肌、螓蛾眉的惊艳妖闲之态,不禁抿嘴笑了笑,“那能怎么办,夫人您天生丽质,姿容娇美,稍作打扮就这般顾盼遗彩、气啸若兰的,奴婢想轻描淡,给您打扮的素净些都难。”
“哎呦~你这小丫头嘴这么甜,真是便宜了阿慎那小伙子了。”
顾二白被她夸得咯咯直笑,舌尖轻轻抵着左腮,本来大觉不妥之处,此时怎么看怎么舒心。
小桃子闻言只是笑着,未觉任何不妥,待到收拾好螺子黛盒后,才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微微娇俏的跺了跺脚,捂着羞红的脸道,“夫人又取笑桃子了。”
“嘿嘿嘿……”
顾二白促狭的瞥了眼小姑娘羞涩的绯红双颊,出了老司机般的笑声。
想当初她也是一介伪纯真美好小姑凉,坚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无奈到了封建社会,倒和污叔在一起厮混,混的毫无节操可言,只剩下大把大把开车的技巧。
“对了,清叔不是说将婚期提到今日的吗?他怎么又去看梯田了,难不成想逃婚不成?”
顾二白想到这,几乎是含着笑的,清叔这厮,现在出尔反尔玩的挺溜的。
小桃子闻言惊讶的望着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夫人您开什么玩笑呢,您的婚礼少说也要准备十天半个月,怎么可能提到今日?场主为了这场婚礼,可筹备的绰绰有余,平时再大的生意,都不见他如此上心、亲力亲为的。
昨个还特意交代阿慎,派人到白徒运供百十车玫瑰花,虽说小桃子从没见过婚礼上放花的,但是想想那场面就壮丽绮丽的很呐,到处都是娇艳的玫瑰花,多美多浪漫啊……”
小桃子说着说着不由得抱起拳头放在胸口,双眼冒着一串串桃心状,仿佛身临其境了,“夫人您说场主平时看着虽冷冰冰的、不食人间烟火,但是玩起浪漫宠妻,谁能敌得过啊,阿慎那个傻子,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给我送一束花了……”
“等等……你刚刚说多少车?”
顾二白只手扶着梳妆台,满眼亟亟的看着她。
“起码五百多车,说不定能把顾府方圆十里铺个遍。”
“……”顾二白差点栽进镜子里,这、这个败家子……
“夫人您咋感动成这样了?”
小桃子见她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连连过来扶着她,将她头上的珠钗擦严实。
“我、我……我想哭。”
“感动得哭了?实属正常,要是小桃子早就哭个三天三夜了。”
“……”
顾二白皱巴巴着脸,寻思着自己的确能心痛的哭个三天三夜了。
都怪自己嘴贱,说什么玫瑰花、红毯,又不是不知道这厮有多变态,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那五百多车,阿慎有没有说多少银子啊?”
顾二白心痛的捂着胸口,开始无限扩大心理准备,生怕接受不了那个天文数字,一下心肌梗塞过去了。
“不用银两的。”小桃子站直了身子,一脸欣喜的对她道。
“也是,用银票?”
“……”小桃子眨了眨眼,“免价的。”
“啥?”
顾二白登时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气也不喘了,整个人都有点神清气爽了。
小桃子欣然道,“白徒山有无穷无尽的玫瑰园,气候适宜,常年温养,前段日子场主不是把南境那块宝地降下了大半地租转给白徒山了吗?听说白徒家主特意感谢场主,无需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