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这场主哪受得了!(2 / 2)

……

药阁。

层叠的九楼高阁,晚霞柔和暮色,透过雕花镂窗,伴随着一阵隐隐的窸窣对话声,撒入方榻。

里面,是小女人对着床上紧闭双眼之人的痛哭流涕。

“自朕登基数十年以来,三哥多次意欲谋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屡教不改,朕尊父王遗命,行绝不削藩之令,将其配边关。

三哥贼心不死,到军营的第二载,出卖同僚,勾结北凉余孽,联手进攻边境。

如此盛世,不过是以卵击石,朕不是没给过他机会。

北凉余孽猖獗,骚动战乱不断,朕下派五弟,援将军少施泽镇守边关,二人既出,屡屡击败敌侵、

北凉只一战便溃不成军,连年国力空虚,国内爆大片瘟疫,军中无粮饷援军,人心溃散,自此收兵,上降书臣服长仪。

三哥被逐出北凉后,在边境一带颠沛流离、茹毛饮血,时常噩梦缠身,不甘无所作为,惶惶不可终日,而后终于时运不济,病魔缠身。

朕差人到北凉探寻他死活之际,已然不见踪影。

后,朕偶听北凉边境有中‘相思子’剧毒,中毒者筋脉尽断,暴尸化脓,流露街头。

北凉国主疑边境有妖邪作祟,特上书来求妙方。

朕不惮于此,派影卫前去探察,不过几日后,便得知三哥已随一邪僧入乌林山,隐姓埋名研制人体孕毒术,常有途径乌林山的商人离奇失踪,便是死在他的试验之下,他为的,便是炼制这天下至毒——相思子,孕于母体,流放到长仪王朝,待时机成熟,有朝一日,蔓毒成灾。

影卫一路追踪,最终于乌林屠全邪庙,诛杀三哥唯靖,只余下一邪僧,因法力高强,无法捉拿。

那邪僧逃之夭夭前,曾放言母体已然流出,三年内,必灭长仪。

自此,朕借四海八方之力,在整个王朝内,开始大规模浩浩荡荡搜寻之程,此举不异于大海捞针,可别无他法。

事之际,朕曾上书信邀清兄代为调查,三年过去,了无音讯。

朕时常想,这或许这只是三哥临死前的危耸之言,但朕着实不敢拿天下人的姓名冒这个险。

此次前来嘉成,外言察农耕之状,实则为此事而来。”

“此事老奴确曾听场主提起过,但皇上是如何察觉,场主今日现了相思子寄存母体?”

“三哥向来做事缜密,但朕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寄存体。

或许连悠然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三哥后人,还被做成了寄存体,也或许是她被毒素占据了记忆,已然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否则她见到朕,不会神态如此安然。

朕平日里时常临摹前朝书法家黄石之作,字迹甚为相仿,所以对悠然扇上题字颇为敏感,一眼便可辩得那乃是黄石真迹。

但朕记得,幼时问过黄石老先生,曾为何许人题过字,黄石答朕,字迹乃天骄,只为皇戚贵族提笔。

就连清兄书阁所藏黄石真迹,皆属朕连年赠予,断然不可能为一风尘女子题扇。

黄石一生清高,未曾嫁娶,更无子嗣,唯一诗内提及一女子,乃追悼旧友,朕亦曾相识,并非孙女。

故悠然今日定谎报身世,且必然同皇族有血亲关联。

朕思前想后,几位藩王之中,能有子嗣遗落民间的,非三哥莫属,自此起疑。

不过真正令朕确信的,是清兄之举。

今日宴席,清兄来时虽心绪欠佳,但把玩夜明珠倒也甚显欣悦。

朕知他要将此夜明珠赠予贵府夫人,只是不想在夫人到来时,清兄却将目光投向舞坛歌姬悠然。

此乃大异常之举。

朕记得清兄说过,他自幼习长呆在温园,熟悉各类奇花怪草、虫鸟毒药之味,而他看着悠然的眼神,根本不似平常,朕此次怀揣目的前来,三年将近,对此神绪颇为警醒。

或许……悠然在清兄眼底,便如一株蕴藏剧毒的草药。

朕不敢打扰,任其仔细观察。

后来直至清兄将悠然引下舞坛,双手按上她肩膀之际,朕方才明白。

他已确认悠然为相思子寄存体,伸手只不过是试探寄存体毒罩门。

在其肩之上。”

刘管家微微惊奇,“何以见得?”

楚唯钰轻笑,“自朕第一次与清兄见面,行长仪之冠礼时,便知他有旁人不能随意接触怪癖,若说此次是因与夫人小闹,才刻意触碰其他女子,是万万不可能的,只有一种解释……那不是人,只是一株活的寄存体。”

管家愕然,“原来如此。”

“朕这些年来,广罗搜集天下相思子剧毒之识,知其植入人体,需三年同化,三年后,毒蔓延,方圆千里,寸草不生,无一幸免。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毒征兆,便是寄存母体受到威胁,情绪波动,相思子感受到威胁,则会迅速成熟,冲破母体自爆,所幸悠然这些年过的一帆风顺,未受半点风雨波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便是如何毁灭它。

相思子顾名思义,时日越长,相思之毒越深。

若是植入初期,普通人想毁灭它,只需简单焚烧母体即可。

可已经拖了三年,差一个月他便可以冲破母体,。

相思子早已壮大成长,若非一个内力深厚至极之人,在相思子自以为最安全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扼杀焚烧在母体之内,根本无法毁灭。

所以……今日之事,朕会亲自向贵夫人致歉。

清兄乃是为了天下黎明苍生,才不得已惹哭了夫人。

相思子自以为安全之际,便是寄存体情绪最得意、高昂之时,所以清兄不能冒一丝风险,只能慢慢将悠然的情绪调到最高点,方可下手,其间若有一丝差池,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楚唯钰话落,刘管家笑着摇了摇头,“皇上说笑了,夫人怎么会不理解?毒素若是蔓延至天下苍生,其中又怎么会不包括夫人?只是老奴疑惑,场主现下为何会昏倒,难道是刚才在压制相思子时,内力受损?”

楚唯钰摇了摇头,“清兄内力深厚已非常人能及,况且时常与毒物生存在一处,见怪不怪,抵抗比常人高出许多倍,元气倒没伤到多少,只是心伤更重。”

“心伤?何故会受心伤?”刘管家甚是疑惑的看着他。

“刘管家今日流连后厨,不知荔园所生之事,晚时宴席,贵夫人与场主偶有小擦,经此事后,更受误会,甚至夫人无意说出了……要将清兄让给悠然。”

“啊?”刘管家闻言,面色大恸。

“不让清兄管她。”

“啊?!”刘管家腿软的差点没站住。

“要和清兄分手。”

“啊!”刘管家捂紧心脏,眼皮子蹭蹭蹭的跳着,只隐隐觉的厥心痛要作了,“这场主哪里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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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凌晨更新,陷入了自我怀疑中,这还是我吗?我真是越来越特么勤奋了,煽动我勤劳的小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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