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夫人认知错误,为夫对夫人的想法,从来都很败类。”
“……”
顾二白默默咽了口口水,这厮很有黑化成人渣的潜质,好在生活在光明下,可不能随便惹他。
“进来吧。”
男人瞥着她底下的小脸,心情晴好,正了正衣襟,扯着邪肆的嘴角,嗓音醇厚动人。
门外,刘管家听着这声音里没有怒气,方才如获大赦的抻着手里的锦盒进来,恭敬行礼,“场主,夫人。”
“何事?”
刘管家好生将手中的锦盒呈上,“上香草已于昨夜送到炼丹寨,九尺道人特馈赠一宝物带为答谢,并提前恭贺场主夫人新婚之喜。”
顾二白一听见宝物,两眼一亮,甚是感兴趣的伸头上前瞅着,“这是什么宝贝呢?快拆开来看看。”
刘管家含着笑,将上面一层绸缎揭开,绸布下露出的是一个隐隐透着腐朽气息的乌沉木盒子,因年代久远,又常年埋在地下,看上去沟壑纵横,四边的棱脚都有些风化掉了。
顾二白受不住这气息,条件反射的捂着口鼻,拧眉嫌弃道,“这什么东西啊?不会里面装了什么毒物吧?”
刘管家笑了笑,“怎么会?哪有大婚之礼送毒物的道理的?夫人有所不知,炼丹寨罕物奇多、花式百出,每每送来的礼物都不同寻常,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了。”
顾二白点了点头,还是朝后退了两步,转脸意味深长的看着某个‘奸视’自己的男人,“不过给大毒物婚礼上送小毒物,还是很合理的。”
男人不在意她的调侃,眉心轻挑着朝她示意,“夫人去打开看看。”
“这……”
顾二白还没应答,刘管家倒先惊讶的抬起头,不过那惊愕的表情在看到男人的眼神时,转瞬即逝。
“不不不,送给你的,还是你打开吧。”
顾二白又看了眼那潮湿气很重的乌沉木盒子,抖了抖小手嫌弃着,这么臭,沾上了不知要用多少皂荚洗手。
顾亦清见她退缩,口吻不咸不淡道,“炼丹寨出品大多都是女子的簪缨饰物,做工精巧细致,很符合夫人的气质,为夫要了作甚?夫人若看不上,刘老便拿去扔了吧。”
“……”
顾二白的逆反心理被激起来了,转脸狠狠瞪了一眼他那吊儿郎当的败家子表情,刚才还抠的半碗粥都不肯糟蹋,现在就要一掷千金,你说这人渣不渣?
“你丫就是不想自己沾到那气味。”
顾二白一边恨恨道,一边撩起袖子大义凛然的朝那盒子走去。
顾亦清奸逞的在她身后勾着唇,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好戏似的。
刘管家看着这两个冤家斗嘴,不禁好笑。
“回夫人,场主说的可句句属实,这炼丹寨的一尺老道乃是女流之辈,最擅钻研这些女儿家的衣着、饰或是一些美容滋补的方子,这平时上寨里求这些宝贝的贵妇,没有上千少说几百,一尺老道做出来的东西,通常一件饰都是价值连城、千金难求的。”
“啊?我怎么听鹰潭说他师傅是买要治病的呢?”
“呃……副业。”
“夫人和鹰潭交流不少吗?”
身后,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嗓传来。
顾二白自动忽略醋王,搓着手准备掀开盖子,随口问了一句,“那她大婚之日还来吗?说不定我还能再坑她两件东西。”
“这个……”
刘管家仔细凝眉思考了一番,“大抵是来不了了,听说被她的徒儿囚禁在寨门,哪里都去不了了。”
“……”顾二白嘴角动了动,不由感慨一句,“看吧,这就是天天摆弄饰,不务正业的后果。”
小女人极近的声音透过乌沉木锦盒,传到追踪镜那头。
炼丹寨,一尺老道正在给隔壁山头,天天打鸣扰她睡眠的大公鸡研制哑药,乍一听到这声音,鬼使神差的从自己身上掏出了另一块追踪镜。
顾二白缓缓的打开了盒子,里面陈放着的是一块明若朗月的镜子,追踪镜被开,瞬间散出巨大的刺眼光芒。
顾二白早已做好了里面可能有毒物的准备,见势那个眼疾手快的朝后退着,几个踉跄,一直退到了男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