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朝着顾二白的方向,恨切切的咬了咬牙。
身边的板凳上有男子落座的声音,顾二白头抬也不抬,声音不冷不热,“你来做什么?待会我家老爷来了,看到你坐在这里,给你治罪自己看着办吧。”
顾二白没有刻意吓唬他,清叔确实能做出来。
“你别逞强了,我知道。”
“……”顾二白没说话,不知道砍死神经病应该处以什么刑罚。
“不要吃山间椒了,太刺激了,对肿痛恢复不好。”
“……呵~”
顾二白听着,有些好笑的抬起了头看他。
男子却再不敢和她对视了,只是和她坐在一起,他的心脏已然快跳出胸膛。
山间椒他都记住了?
看来还真的被老奶奶说对了,她真是输得心服口服。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可以走了。”
顾二白问他。
男子没有半点反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癞皮狗,女子上赶子叫倒贴、叫不自尊不自爱,男子死缠烂打那就叫理所当然、花花公子,凭什么啊?
顾二白冷冷的看着他的侧脸,并不是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的感觉,只是单纯的厌恶。
他给她的感觉……出奇的和李大祥重合在了一起。
或者说特定的历史背景下,一个地方男人普遍带着的劣根重合了。
喜欢一个女子,且不说了不了解,只要是看上了那张皮囊,就认定是自己的,现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就怒不可遏,企图羞辱贬低女子,达到彰显自己德操高洁的满足感。
“我知道你刚才说的都是气话。”
男子静默的坐着,像是在等她消气,过了一会,又重新开口。
顾二白并不想理会他,任他自说自话,甚至产生了一种清叔赶紧回来,把他叉走的感觉。
“昨日那个丫鬟被送到医馆了,肚子里的胎儿很稳定。
但她醒来后一直在哭,嘴里一直在说着谢谢,你刚才在这里跟我说你救了她一命,我想,她谢谢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
“我看得出来,她十分爱肚子里那个孩子。”
“……”
“送她来的那个男人说,会对她和那个孩子的后半生负责,那个孩子,是那个男人的。”
“!”
不是阿慎的吗?
“我听那个男人说,她犯了必死的罪。为人医者,很感谢你心存善念,留人一命。”
顾二白听了半天,有些觉得搞笑,她不得不觉得这个人真是有点精神分裂症了,“那你刚才骂我,也是在感谢我心存善念,留人一命?”
男子似乎有些惭愧,微微低了头,唇角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与其说是他也心存偏见,不如说他从心底觉得自己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