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行,姑娘这可万万使不得……”
“哎呀,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我跟你说,我还不一定是个姑娘家呢,快给我。”
“啊?”
“别废话了成不?赶紧给我,我要!”
“不行,我刘海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怎么随意欺负一个弱女子呢?”
“不能随意欺负,就光明正大郑重其事的欺负吗~我真的想要啊……”
“真的……这么想?”
“嗯嗯嗯!特别想!”
“既然想要,我勉为其难就给你吧……”
天宫玉树森林里,月白石和樵夫刘海因为一把砍树的金石斧,大眼瞪小眼,争执不休。
而白徒山这边,四个不明真相,看不到画面的人听着这番——‘色情女子情欲大,迫不及待缠郎要’的赤裸裸流氓对话,表示都被震懵在了原地,三观仿佛都遭受到了挑战,任阵阵飕飕的冷风夹杂着小雨冷冷打在脸上,都改不变石化的表情。
这算是……传说中的捉奸现场?
思及方才风清上仙说自家媳妇在……做月饼的画面,仿佛历历在目。
完了完了,胆大包天敢给风清上仙带绿帽子。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血雨腥风要来临,月白石要命不久矣。
不远不近处,手持追踪镜的男人安静的伫立在那里,身形笔直的像一道孤烟,那浅白的脸色,不知何时早已如同夜幕般黑不见底。
他目光平静的望着镜子里的画面,姣好的面部棱角微微紧绷,乍一看好似看不出任何一丝波澜,可那暗沉的眼底却如同万丈深渊,周身渐渐弥漫在空气中的寒气足矣凛冽人心。
那是属于一代战神不怒自威的浑然气势,亦或者说……真正的怒已经难以溢于言表,光是看他一眼,就觉得心凉透了。
寡人眼皮子跳了跳,反正……他是没见过这男人气成这样过的。
“长陌,你觉得会不会出人命?”
长陌仙君若有若无的抬了抬眼皮子,“可能。”会出来一条新的人命。
一尺老道摸了摸孽徒的手,轻声细语,“……追踪镜,怎会到月白石手中的?”
九尺颔,目光迷离的看着她,“那谁知道,不是师傅亲手交给那群最倚重的爱徒保管的吗?”
“……”
“月白石。”
蓦地的这一声,清冽低沉,如同腊月料峭乍泄出了寒,又像冬日里强行将人按在冰窖里,要多么平稳的语道,才能承载住这其中的怒气和忍耐,仿佛下一秒就可以一掌将人捏成灰。
深山玉树森林中,好一番口舌抗争胜利的月白石,正满心欢喜的拎起斧头砍树,耳边冷不丁传来这声幽怖阴骇的嗓音,吓得她差点把自己小手指砍下来。
“谁……”
月白石后退两步,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神采惊恐的左右张望。
这特么怎么这么像天、天狼的声音呢?就是比天狼的声音可怕一点,和他生气的时候比较接近,像一把直刺心脏的利刃。
莫不是自己耳鸣了吧?深山老林的,天狼的声音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下凡了吗?不可能有假。
而且,还是直呼大名,从历次天狼直呼大名的经验来看,大名一出,非死即残。
还曾没见过谁这么怕别人喊自己名字的。
一旁,坐在树墩上的刘海,好像也听到了这一道莫名传来的声音,缓缓起身,眼神环顾四周。
玉树森林乃是天宫禁地,除却他能拿着天帝的谕令牌进来伐木,就是九重天上法力滔天的五神四帝了。
可是今个,不仅石头能轻易进来,居然还有莫名其妙的声音传来,难道今日是玉树森林开放日?
玉树森林内,四下林深幽静,倦鸟回巢,就连风吹树叶的动静都小的很,根本不像有旁人的样子。
月白石紧张的舔着干涸的唇瓣,心里催眠自己一定是听到了幻觉,却见刘海居然也疑神疑鬼的站了起来。
小女人高高悬起的心,一瞬间从高崖砸下,手中的金石斧也不期然落到了刚出土的蚯蚓身上,断了它两截。
“刘海……你也听到声音了?”
月白石不确信的问着男子,她多希望能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