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了吧,场主一早就去后厨跟杨师傅学做酥蜜粥,《本草纲目》有载:酥蜜粥主益虚劳,润肌肤,泽脏腑,和血脉。
最适宜女人润肤丰肌,美容养颜食用。”
“那场主可真是疼夫人到骨子里了。”
“这不是废话吗……”
顾二白听着耳边的闲言碎语,抬眸望着朝她渐行渐近的男人,不由害羞的咬着唇,两颊生出几朵红云,心里像打翻了蜜罐般甜,算他还有点良心,知道昨晚累着自己了。
顾亦清手里提着小媳妇一向最爱吃的早膳,本打算一点点好生喂她吃下去,然而到了一点清白南,抬眼间,眸底暖阳四溢的光芒立即就冷却了下来。
刘管家和檀掌事一直跟在场主身后,本来是照例过来给夫人请安,却不想远远便看见夫人正在生育的细犬旁边看热闹。
这下子正好也满足了他们想看看小狗的欲望,不过……为什么忽然感觉场主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而且刚才还如沐春风的背影,此时显得有些阴森森的朝外冒着冷气?
刘管家好奇的又重新用场主的眼光朝夫人那里看去,当即明白了。
“清叔~”
顾亦清还未走到跟前,顾二白便忍不住踮起脚尖,声音娇嫩婉转的喊了一句,若不是有旁人在场,说不定她现在就伸开双臂求抱抱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男人并没有回她以粲若星辰的笑容,只是顺手将手中的食盒放到长廊尽头的石桌上,轻挽窄袖,阔步径直侧过她朝着细犬走了过去,面色不清不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眼底看上去,好像隐隐的还覆着一层薄薄的阴霾。
“……”
顾二白眼珠子转了转,以她对她叔的深度了解,这样的表情貌似是有点……小小薄怒。
什么情况?难道是因为她没有乖乖听话,在房里等他?还是……因为自己打扮的太妖艳贱货了?
顾二白默默看了眼小嫣,小嫣也一脸懵圈的看着她,表示自己也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顾二白见男人单膝轻轻蹲在了矮框前,矮框里的黑色细犬,本来一心专注怀里的孩子们,一眼都没有多看旁人。
此时见场主来了,却难得的抬起头,脸上浮上几分熟悉的讨好,尾巴都有气无力的摇着。
果然是狗和主人最亲。
顾二白看着,心头莫名升腾起一丝温暖又欣慰的热感,慢慢屈膝蹲在了男人身边,小臂凑着紧,轻撞了一下男人的胳肘,声音里的喜悦之情难以压抑,“嗨,生了五个,高兴吗?”
男人并没有理她,侧脸看上去依旧覆着一层薄冰,但出人意料的是,他竟伸出了手,缓缓抚摸着细犬的侧腹。
一下一下,极为温柔。
顾二白起初是惊愕,随即亮澄澄的目光便被那双修长、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吸引了过去。
她还清晰的记得,自己最初在庆家被这双手惊艳到的时候,心里就暗暗誓,无论花费多大精力,用尽多少心思,她一定要得到这个男人。
其实她本就被他吸引的不能自拔,又何止是一双手。
而现在,神奇的是当她再次被这双手吸引,却是因为这双手的力道和韵味。
明明是一双充满了常人不可想象力道的手,此时却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细心呵护,就像每次温情时抚着自己……等等,为什么说着说着,感觉自己和狗对等了?
男人清冷的侧眸摄入小女人望着自己双手,痴迷的近乎癫狂的目光,冰封不悦的眼底渐渐破冰般柔和了些许棱角,但仍解不了渴,浓密的睫毛下若有若无的闪过一丝光。
“小白。”
“欸?”
顾二白条件反射的应道,晃了晃头,目光炽热的望着他的叔。
结果,看到的还是一个冷冰冰的侧颜,等等……他刚才没有喊自己吗?难道出现幻觉了?
‘小主人,偶像大大是喊狗呢~’
玲珑木好心的提醒她。
“?”
顾二白一个懵比,鬼使神差的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缓缓转脸望着细犬生下来的最后一个小奶狗。
居然……是个白色的,这不科学,一黑一黄结合怎么会生出一个白色的?
玲珑木扶额,‘小主人,您的重点在哪里啊?’
“……”
顾二白当即意识到了,额间陡然生出三道黑线,阴恻恻的望着身边人,清叔这个臭表脸的,居然真的有朝一日叫狗和叫自己一个名字了。
“你~”
小女人不满的翘起樱唇,伸手佯打他一下,本来只是出出气,却不想身边看似专注在细犬身上的男人反应却极快,大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顾二白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带入了怀中。
在外人看起来,活脱脱像绝世佳人主动朝美男投怀送抱。
“啧啧啧……”
众厮卫不敢起场主的哄,但是看到这样神仙眷侣般的小情趣,个个都忍不住咧开嘴笑着。
一股熟悉之极的好闻清香扑鼻而来,顾二白小脸撞入男人硬邦邦的胸膛后,两颊的红云当即蔓延到耳朵根了,声音软糯绵绵。
“你讨厌。”
下一秒,整个人便被男人拦腰抱起。
“……”
顾二白愈加羞涩至极的将头死死埋在他的胸膛,真是的,不知羞,非得当众公主抱。
众厮卫见势,纷纷捂着一颗受伤的脆弱玻璃心,这一大早的,被狗虐还不成,还要被场主来个暴击。
“哎呀,你干嘛呢?快放下我,都是人看着呢~”
顾二白一边这样说着,小手一边暗暗环着男人结实的沈腰。
玲珑木,‘呵呵,传说中的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放下夫人,再去亲切的叫阿胜阿胜?”
不料,耳边忽然传来男人清清冷冷的声线,乍听来冰封的像一条平行的线,光是听着……就能闻到其中铺天盖地的醋味。
顾二白几乎是瞬间愣在了那处温暖的胸膛,随即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笑着看着他,“你说什么呢?你不会连厮卫的醋都吃吧?”
不对,难道他没吃过?谁的醋他没吃过啊,所以叫嘉成第一醋王,也有可能是长仪第一。
顾亦清不悦的垂下鸦翎黑睫,幽邃的目光深不可测的看着她,“谁吃醋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