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这时也豁出去了,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他身上可还绑着她用来给他止血的纱布,竟然还敢这么跟他的救命恩人说话,以为自己是谁家大爷吗?
她可不侍候了,所以她用拿着木制衣架的手连衣架一起指着门的位置:“你给我走,我看你现在好得不得了,敢这么跟我这个救命恩人说话,你可以走了!”
舒心寒着一张脸这样对少年道。
而少年在听到舒心要赶自己走的时候,突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立刻从沙上跳下来坐在那里,对舒心说好话:“好好好,我不跟你这么说话,是我错了,你别赶我走,让我在你这儿再躲几天,我怕出去又会被那帮人砍。”
“那是你的事,我昨天晚上收留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别在这里待着了。”舒心还是一度的强调。
少年却已经双手合十:“大姐,你好人做到底,让我再多待两天,我保证过两天就走,绝不在你这儿多耽误。”
“不行,你在这儿,我不放心,再说,我朋友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看到你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舒心说的是实话,更希望的是这少年听到说她有其他人在这儿住会知趣离开。
那少年果然在听到舒心的话后变得沮丧起来,似有些无奈自己要离开,又似很舍不得。
在舒心的屋子里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叫做家的味道,他想多在这儿待会,不想去面对那些冰冷与残酷。
但舒心那坚决的表情,还有她说的那些话都让少年觉得没有商量的余地。
正待少年要从沙上起身离开的时候,门外却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令屋内的两个人都吃了一惊。
舒心很想说不会吧,竟然有这么巧,陈东早不来晚不来,在她收留了这个少年后他却赶回来了。
少年微微一惊,不由看向一脸紧张的舒心,似察觉了什么,还没等他开口,房门已完全打开,带着一身风尘的陈东站在门外,和屋内的舒心和少年对视了两秒。
三个人站成两对立面,且都没有说话,仿佛一股冷风由陈东开着的门缝刮进来。
陈东的脸上只在舒心和少年脸上过了一遍,马上抱歉开口:“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竟然有朋友在。”
陈东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屋,然后把门关上,并且继续说:“我回房间,不打扰你们,我就是昨天在火车上坐得太久,需要补补瞌睡,真不会打扰你们。”
陈东一边说着一边进了自己那间卧房,关上门,也没再出来。
舒心和少年一句话也没说,等到陈东自说自话地进了屋,舒心才一脸苦相地坐在单人沙上,脸都快皱成了包子。
而少年也乐了,不由笑道:“那什么,搞了半天,他不是你男朋友啊?倒是把我吓了一跳,好歹我一美少年,要是被人误认为和有夫之妇勾搭,我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少年一边自恋说着,一边又放松地坐到沙上,还哼着歌翘二郎腿,手已经拿到了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而那场体育赛事还没完,他要继续看下去。
舒心却是真被这少年的厚脸皮给打败了,立刻俯过身来从他手上抢过遥控,再次把电视给他关了,怒瞪着他:“赶紧离开。”
“这怎么成啊?既然别人都误会我们那啥?你不能就这样赶我走啊,好歹也要把戏演下去,你说是吧,我都不嫌你老了,你还嫌我这样的小鲜肉吗?”
少年边说着,直接一只手撑在腮边,就那样躺在了沙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的模样,打算赖着不走了。
听了他那番话,舒心气得肺都快要炸了,她可真的是救了条中山狼,还打算赖在她这儿,吃定她了。
“你最好是快点离开,不然我就报警,让警察来带你走。”
舒心真是拿他没辙,只有拿报警吓唬他,她一边说着,一边真的掏出手机,打算拨打一一零。
那少年一看舒心来真的,也急了,立刻从沙上跳起来,抢夺她的手机,并且嘴里恳求:“好姐姐,我刚才只是开玩笑,我真的无家可归了,你收留我吧,我会做很多事的,我会洗衣做饭,擦地抹桌子,我会好好报答你的,你就别报警好不好?”
少年一声声求着,一边说着一边还是要来抢夺舒心的手机,一不小心把肋下的伤口给扯到了,疼痛袭来,且有鲜血再次浸了出来,疼得他脸色都变了,只好放弃跟舒心抢夺,跌坐在沙上,捂着被扯开的伤口直冒冷汗。
舒心的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就现少年有些不对劲,她也看到了那包扎伤口的花床单有血浸出来,她也有些心急了:“你这样不行,我还是打电话让救护车来送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