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一个不防备,吓得魂飞魄散,花容失色,不禁扶着一旁的墙惊声尖叫,就像是遭遇了十分恐怖的事情。
舒心的尖叫声惹来了一群人的关注,阮志强和黎启原最先从书房出来,紧接着是一脸紧张的黎浩南,他一听到舒心的尖叫声就从黎浩东的房间里冲了出来,他身后跟着的正是黎浩东。
黎浩南冲到舒心的身边,连声道:“怎么啦?怎么啦?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跑到我的脚下了,我害怕。”
那叫阮斌的小男孩留着蘑菇头,从舒心身后不远处的位置将一只皮毛棕色和白色相间的天竺鼠给抱在了怀里,对舒心的大惊小怪十分鄙夷:“这么大个人,竟然会害怕一只天竺鼠,真是没胆。”
那小孩子冲舒心做鬼脸,吐舌头,想到她刚才的尖叫声差点儿把他的天竺鼠吓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他就更觉得她太胆小。
黎浩南才知道舒心是因为天竺鼠出来乱跑被吓着了,忙一边安慰她没事,一边对那小孩子凶道:“你怎么能拿这种东西来玩儿呢?怎么不到花园里去?”
这小孩子大概在家里也是娇养惯了,哪里遇到过这么凶的人,所以马上撇了嘴哭了起来,手里还抱着天竺鼠,人已往一旁自己的父亲那儿跑了,并委屈地叫了一声“爸。”
阮志强当时就不高兴了,黎浩南是自己姐夫的私生子,以前大姐在世的时候,这家里哪里有黎浩南的位置,这会儿因为自己的孩子玩天竺鼠吓着了舒心,他就在这儿对自己的儿子大呼小叫。
所以阮志强把阮斌搂在怀里,也冲黎浩南吼道:“这么大的人了,欺负一个小孩子,你好意思吗?”
情况变得异常尴尬,舒心还在黎浩南的怀中抖着,她真不知道跑到自己的脚边来的是一只天竺鼠,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
她从小就害怕毛茸茸的东西,更何况是一只活物,她就更害怕了,再加上因为怀孕和黎浩东的话,让她有些草木皆兵,所以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可是现在却让黎浩南和阮志强有了争执,事情似乎有些闹大了。
黎浩南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有错,他也觉得舒心的反应算正常,别说她是一个孕妇,就是一般的女孩,见了毛茸茸的小东西往自己脚下钻,也会失声尖叫吧。
但阮斌做错了事,没有及时道歉,却责怪舒心胆子小,而他父亲还护着他,这就是他的不是了。
可因为阮家和黎浩南母子的关系本来就有些尴尬,所以黎浩南并没有就此和阮志弱,他爱吵就随他了。
黎浩南只是扶着舒心朝房间里走去,并安慰她道:“别怕,只是一只天竺鼠,不会伤害到孩子的。”
舒心心有余悸,怀孕真的让她变得敏感而脆弱,随时都有神经崩溃的可能。
黎浩南把她扶到床边坐下后,便蹲在她的身边仰着脸安慰她:“舒心,别怕,我在呢,你要什么,我去帮你拿。”
“我想喝水,可我一出去,那只天竺鼠就跑到了我的脚边,我以为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所以就叫了起来,我并没有要责怪那孩子的意思。”
舒心觉得害黎浩南和那孩子的爸爸吵架,她心里还是有些难过,解释道。
“我知道,那我现在去给你拿水,你就在屋里等我,别出去走动好吗?我会让他们注意,别再把这类毛茸茸的东西带进屋里来。”
黎浩南说完就起身出去给舒心拿水喝,但舒心却在他要转身离开时却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黎浩南回头,就见舒心一双漂亮的眼中水光莹莹,闪着楚楚动人的光彩。
她的表情也带着乞求,声音娇且媚,有些撒娇意味:“阿南,你陪我,别走,我不喝水,我要你陪。”
舒心难得对黎浩南这么说话,即使有,也是三年前他们还是男女朋友的时候。
两个人甜甜蜜蜜的,她就经常这样跟他说话,叫他别走,尤其是在舒彬不在家的时候,更是如此。
黎浩南通常是经不住舒心这种撒娇的声音和柔情似水的眼神,他真恨不得把她揉成团,揣在自己的荷包里,这样就可以走哪儿都把她带上。
现在,舒心又用那样撒娇的语气跟自己说话,黎浩南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两个人热恋的时候一般,他觉得受用不已。
折转身来,将她轻轻揽在自己的怀中,柔声安慰:“舒心,我不走,以后也不会走,我就陪在你身边,直到你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舒心没有说话,黎浩南的怀抱温暖而踏实,是她一直想要的。
只是两个人之间似乎总有解不完的疙瘩,闹不完的误会,总不能达到和谐和统一。
她原以为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以后,会对她大雷霆,会震怒不已,甚至有可能对她挥拳相向。
事实证明,他的确是把拳头挥向了所谓孩子的父亲,但舒心,他却仍然存有怜悯之心。
即使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愿意替她养。
舒心在黎浩南的怀中,竟然有了小小的感动,更甚至闭上眼享受这一刻独属于两个人的温暖。
此时夕阳已坠下,室内有一片金黄,一切显得静谧而美好。
就在两个人相偎相依时,门外却响起了如擂鼓的敲门声,有人在外面大叫:“黎浩南,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当面说清楚。”
这声音是阮志强的,黎浩南在听到那人的点名时,眸光一下变得锐利起来。
舒心也有些警觉,不知道这个阮家的舅舅是要闹哪样。
“舒心,你在屋里等我,没事儿别出来。”
黎浩南一边说着,一边去开门,外面的情形混乱一片,然后就听到黎浩东的舅舅阮志强像个泼妇叫骂开来,并且是指着黎启原的鼻子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