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理想花园门口围了不下上百人,多家媒体好几次想冲进去,却都被警察拦下,只能堵在围栏外边等候鉴定结果。
事后的一小时,站在彼端大厦落地窗前的一颀长身影目光清冷的盯着远处的事现场,他袖底的拳头青筋隐现。
那个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动手了。
而得知有命案生,乔菀匆忙的赶了过去,在死者面前蹲了下。
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官站在她身旁,面无表情地说:“乔医师,就是她。死者是这一季形象大赛的冠军,陈爱。”
乔菀从不关心死者的身份,她抬头往住宅大楼看了下,冷漠的问:“是十六楼坠下来的?”
制服笔挺的警官悚然一惊,随后点点头:“乔医师的眼力真好,是十六楼。死者家里已经检查过,没任何打斗痕迹,门是从里面锁好的,初步认定是自杀。”
乔菀皱了一下眉,从包里拿出隔尘衣,口罩和专用手套。
大致查看下几个重要部位后紧紧拧住眉,她站起,问:“通知过她家人了吗?死亡原因可能要深度鉴定,必须要得到家属签字才行。”
警官愣了愣:“查过所里的备案资料,她没有家人,这个陈爱是孤儿,也没有别的兄弟姐妹。只是,她,难道不是自杀?”
乔菀瞄了眼围栏外边的人群,轻声对警官道:“先把死者带回尸鉴中心。对媒体暂时不要放出任何消息,没有确认之前,胡乱透出口风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
下午两点,乔菀的办公室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雨后的阳光从窗户里柔和地透进来,白瓷地砖上多了道黑影。
乔菀猛得抬头,那张深镌的脸便飞入她的视线,高挺的鼻梁下嵌着他性感的薄唇。
深蓝色手工定制西装包裹着黎子谦的健硕曲线,他的眼睛宛如深潭,漆黑的颜色让人晕眩。
乔菀一看,现面前这张脸似乎有些熟悉。
再看,她倏然站了起来,指着面前的男人惊得瞪大双眼:“是你?你怎么?”
黎子谦凝着她,表情很平和:“有空吗?”随意扫了几下她办公室的布局又将目光落回她脸上。
三年来,这是黎子谦第一次踏进她的办公室。
四十多平米的地方布置得极其简单,没有半点女孩子的气息,这倒是让黎子谦有些意外。
他不催促她回答,极有耐心地等着。
乔菀轻抿着唇,半响才点点头,道了句:“有。”
黎子谦浅浅勾起唇,笑纹很淡,几乎是转瞬即逝。
乔菀晓得他的笑容只是出于陌生。
他健臂伸了伸,眼光在指针方向停留了一秒,再次投向她白皙的脸:“嗯。我在车上等你。”
乔菀蹙起了柳眉,看着他转身离开,在疑惑中换下白大褂,穿上了简洁的T恤和牛仔裤走出了尸鉴中心。
门口,停着辆玛莎拉蒂豪华款。
乔菀知道,这是黎子谦三辆车中的其中一辆,因为她记得这辆车的车牌。
司机老岳下了车,恭敬地为她打开后座位的门。
乔菀低头准备上去,无意间对上了黎子谦那双深邃的眸子,刚要迈进去的腿下意识地缩了回来。
她不得不承认,黎子谦这个人,让她深深忌惮着,没有原因。
黎子谦眯了眯眼,轻轻扯开喉咙:“怎么了?”
她摇头,上了车,极不自然地坐在他身旁。
他的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铂金袖扣的切面闪出几条零零散散的光线。
他侧目,盯了她小会儿,淡淡道:“今天陈爱的尸检听说是你负责的。”
乔菀的美眸猛然提起。
三年来,乔菀和黎子谦的了解程度仅限于职业和名字。
她猜黎子谦应该从不缺床伴,可当他透露,来尸鉴中心是因为别的女人,乔菀的心里还是有一点怪怪的。
“陈爱是你的……?”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她问了世上最懦弱的问题,好在情妇两字,她最终哽住了喉。
黎子谦沉默片刻,浅浅的笑意掠过嘴角:“陈爱是我公司新产品的形象代言人,昨天下午才签了合同,今天就爆出她跳楼自杀的消息。我有些不解,所以来问问。”
他的嗓音很好听,也很淡,寻不到情绪。
作为一名法医,乔菀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
可黎子谦说得有理有据,她只能轻轻点头:“哦,陈爱的身上有被性侵的痕迹,我总觉得不是自杀那么简单,但这只是我的猜测。”
黎子谦脸上的咬肌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明显地迸了出来,墨色的眸底徒然清亮了一瞬:“那就对了。”
“嗯?”听黎子谦莫名其妙来了这么句,她挑起眉更加疑惑。
黎子谦将目光转向窗外,淡淡道:“没什么,好好查。今晚开始我搬回来住。”
宛如五雷轰顶般,乔菀的脸色瞬间苍白。
他们一直都是身份尴尬的陌生人,黎子谦给她买了公寓,却从没在那里留宿。
现在突然要搬回来,乔菀不由地紧张:“怎么,怎么这么突然?”
他沉默几秒,回头审视着她的不安,不疾不徐地开口:“有何不可?我们是夫妻。”
黎子谦的每个字都重重敲在乔菀心口。花期酴醾,抵不过荏苒时光。他们,真算夫妻吗?
……
岚城的夜从不寂寞,整座城都浸在炫目的华彩中。
路灯的光感将乔菀的身影拉得很长,鹅卵石浇铺的台阶上,她的脚步嘎然落停。
别墅门口停着黎子谦的车,算起来是她下班回来第一次在家门口见到他的车。
这种感觉很微妙,说不清也道不明。
深吸了口气,乔菀开门进去,却在第一时间听见了不堪入耳的声音。
女人耐不住冲刺感的吟哼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求饶的声音,还有,愈刺耳的叫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