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菀惊得继续追问:“那老岳呢?老岳被车撞的时候,其它路口的监控被攻击难道也是你?”
他说得十分直接:“不是。”
乔菀的脑袋快炸开了,在陈爱死后,黎子谦找到她要她好好查案,可自己却把这些重要的线索隐藏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从一开始,黎子谦找到她要她查案就是一场戏。
指尖插入丝之中,乔菀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皮,全身都开始麻了,她忍不住嘶喊起来:“你到底在隐瞒着什么啊?我快疯了,真的快疯了。”
黎子谦心口一痛,低沉杂满歉意的嗓音滑进她耳畔:“小菀,听我说,这段时间我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我都清楚,你背上杀人的罪名,不是巧合,是嫁祸。对方越是想逼我出手,我就越要沉得住气。”
乔菀猛一抬头,凌乱的蓬松地依附在头顶:“是他,是那个把我和春花绑走的人。”
黎子谦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后他缓缓说了句:“既然来了,就在黎家待着。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
一字一句都透着他的决心。
她缓缓合上了笔记本,纤细的手紧紧攥着黎子谦的右手。
清明的眼睛里落下了几颗晶莹的眼泪,出口的每个字都在颤抖,哭腔实实带进了嗓音里:“黎子谦,直到今天。我才现一点都不了解你,或许我们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说我们是夫妻,可我们真的是夫妻吗?
你和我结婚,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我求求你,不要再这么折磨我,我真的没有那么多心力去猜,去想。”
见到她哭,黎子谦的心如刀绞。
他下意识的抬起右手,却忘了自己还在吊盐水。针头一下子从手背上被扯出来,双手都去抚她流泪的脸颊:“小菀,小菀,你冷静点。”
巨大的痛楚传来,黎子谦皱了下眉,闷沉的低吼一声:“呃。”
乔菀后知后觉地将目光落在那只大手上,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失声惊呼:“黎子谦!”
鲜红的颜色缓缓溢出绷带,豆大的泪水一颗颗从女人的眼眶中滚下来,脸色刷的白了:“又流血了。怎么办?怎么办?医药箱,纱布!在哪?在哪?”
下意识的站起,腿瞬间疼得要命,眼看就要倒下,一只大手适时的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
坚硬的男人胸膛扣住了她的身子,削薄的唇堵住了她的惊慌。
黎子谦紧阖双眼,性感的唇轻柔地挑拨。灼灼的气息直面而来,她的心里小鹿乱撞,缓缓闭上双眼,沉溺其中。
浑厚的男人魅力悉数散在舌尖,追逐她的三寸丁香一路深叹。
唇温持续了很久,黎子谦才抬起头,嘴角噙着一抹笑,低低地说:“完蛋了,我又想要你怎么办?真是个妖精!”
乔菀一听,整张脸都红成了猪肝色。天知道在黎子谦吻她的时候,她也有着相同的感觉。从不经情事到贪恋这个男人的气息,一切都自然地顺理成章。
她抿着唇一语不,颤巍巍地凝上他的英眉和瞳仁。
黎子谦眉梢的笑意有一丝坏坏的意味,他难耐地叹了口气,又道:“可惜现在我们一个手残,一个腿残,实在有点不方便。”
语落的一瞬,轻笑了一声,**味十足。
乔菀反射性地去捶他坚实的胸膛,忍不住调侃了句:“还能耍嘴皮,看来你的伤一点也不打紧。”
黎子谦故做疼痛,皱起了眉,乔菀心下一惊,立刻抚上了他的胸口,垂下眉连声道:“打疼你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男人的脸逆着光,那抹深深滑过的笑太过迷醉,右手顺势扯过乔菀的手,嘴唇在乔菀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逸出满满的宠溺。
他的脸很快变得严肃起来,低低说了句:“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点皮肉伤,倒是你,才让我放心不下,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陈爱死后,要不是因为他找上了乔菀,这会她一定继续做着她的法医,然后和付景年安安稳稳地在一起。
可现在,要他对乔菀放手,他实在做不到,他无法放手,更无法停止对眼前女人越来越深的爱。
命运如此无常,错的时间里总遇见对的人,最后的结局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直到黑屋里乔菀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却一步步循着声音爬向他的那刻,他已决然坚定自己的心。
错过的爱一次便已足够,杂念太多,摇摆不定的结果只会是彻底失去。
前路一片漆黑也好,满是荆棘也罢,只要这个女人还在他身边,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勇闯过去。
他的眸色深不可测,却点滴皆是温柔,乔菀被盯得慌,睫毛如蝉翼似的轻轻颤动几下:“你,怎么了?”
黎子谦薄唇浅勾,严谨地问了句:“小菀,是我完全逆转了你的人生,夺走你的第一次,在你眼里,我算不算是个坏人?”
她一愣,很快摇头:“你,不是。”他怎么能算坏人呢,从签下婚姻契约的那刻开始,是她自己扭转了自己的人生,怪不得,也怨不得。
女人流出唇瓣的肯定比任何止痛药都来得管用,他翻身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水晶灯的暖光,眼里皆是幸福。
后来,乔菀坚持要给黎子谦换药,却被拒绝了。他告诉她,比起知道她出事那天的痛,这点疼对他来说只是饶痒痒。
这一晚,她们相拥而眠,几天来,这是他们睡得最安心的一晚。
……
清晨。
乔菀醒来后见黎子谦还睡着,也没吵醒他,只是望着天花板了会呆,直到旁边的黎子谦醒来:“在想什么?”
“醒了。”乔菀淡淡的说了句,忍不住叹气道:“离下周六还有七天时间,我很想去看看我妈妈。可是……”
当下的情况,乔菀深知自己出门不方便。但是她真的很想和自己母亲见一面,她不清楚从没见过城市繁华的母亲是否已经听到了最近的传闻,此刻是痛心疾还是失望透顶?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摊开女人眉心的皱纹,两人目光交融的刹那,连空气都静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