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在一番挑拨之后,黎子谦还会无动于衷。
两双男人的眼睛如火如荼地对视着,散出强大的气场。
乔菀看了眼于柏徽,又看了眼黎子谦,突来一句:“危险又怎样,这断时间,我的危险都是你给的,我待在你身边才危险呢。”
她可没失忆,和于柏徽第一次见面,他送她的见面礼可是一只大狼狗。
这种记忆一辈子也擦不去,现在眼前的男人竟然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这种话,她越想越生气。
扯了扯黎子谦的手臂,示意他快点离开,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儿。
大手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腰上的力道加深了一分,两人再次转身。
“就这么想走?”
乔菀真是恨得痒痒,回头狠瞪他一眼,咬牙切齿地咒骂了句:“神经病,莫名其妙。”
语落的一瞬,她才想起这是于柏徽的家,又补充了句:“难道你又想耍卑鄙的手段留下我们吗?”
乔菀的态度太坚决,于柏徽只能再次提醒黎子谦:“黎子谦,你想清楚。带她去那,会不会太自私?”
黎子谦微微眯了眯眼,连头都没回的平静道:“于柏徽,不要以为很了解我。我哪儿也不会再去,好好回岚城过我们的日子。”
他的嗓音一点也不严厉,却像一颗飞来的石头,准确无误地砸在于柏徽的心上。
黎子谦的眼神讳莫如深,嗓音却是极致柔软的说了句:“老婆,跟在我身后,别走丢了。”
勾住乔菀腰肢的手缓缓滑下,紧紧牵住她的手不急不躁地离开……
他们走了很久,竟没有人来阻止,黎子谦越觉得于柏徽这次对乔菀是真动了情,心里的不悦渐渐扩大。
走出于家大门,他们很快拦到了车。车动的一瞬,乔菀大大的舒出口气:“幸好于柏徽没拦着我们。”
黎子谦被她逗笑,手掌摸了摸她的脑袋:“现在知道害怕了,叫你别跟着来非要跟。”
乔菀低下头,嘟起嘴呢喃了句:“我担心你嘛。”
很久,她都没有听到黎子谦说话,抬头想看看他在干嘛,却在第一时间凝上了他的眉眼。
黎子谦看着她,隐隐挂着笑,淡淡开口:“收到了。”
车窗外的阳光掠过他的,他的脸依旧那么好看,像是从精心雕琢的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乔菀有一刹那的晃神,稍稍愣了愣,提高嗓音问道:“回去给春花注射完,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真的不去美国了吗?我记得你走之前说过在那里有事要办的。”他对于柏徽说的那番话,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心脏直到现在还被强烈的温暖紧紧包裹着。
“不去了,比起那些,你更重要。”黎子谦的眸色没有太多波动,依旧是那副不瘟不火的表情,可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沉稳有力。
乔菀突然轻轻一愣,欲擒故纵般挑了挑眉:“什么意思?说说清楚呗。”她要的真不多,只是那句能让她安心的话。
黎子谦苦笑了笑,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不动声色的转向窗外,这一瞬间,他竟然不自觉的脸红了。
用手支住自己的下巴遮住了他性感的唇,突然笑了出来,摇头说了句:“傻瓜。”
乔菀的嘴嘟得更高,手臂揽住他的手肘,撒娇般的拉扯了下:“你说嘛。”
黎子谦的脸越来越红,炽烈的温度爬上脸颊,他被追问的愈不好意思,可乔菀一副不说就休想下车的摸样实在让他哭笑不得,回头的一瞬,他被问烦了,干脆用嘴唇堵住了她的追问。
他觉得,这个深情热烈的吻足够回答她的问题,已不需要再言明。
夕阳从西边落下,照红了整个天幕。
他们回去之后,推开了春花的房门。春花正坐在镜子面前,一句话也没说。
房间很暗,只有微弱的光亮透进来。
乔菀一惊,赶紧把灯打开。白光散落,视线一下明朗。
春花循声看去,可眼光却没有焦距般四散着:“菀,是你吗?”
乔菀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半天不见,春花又瘦了,还有她的眼睛,似乎……不太对劲。
原本140多的体重,现在轻飘得像是能被风吹倒,瘦下来的春花虽然很漂亮,却太过憔悴。身上穿得衣服明显已经不合身,削薄的身板窝在里头,空空荡荡的。
乔菀一步步小心的走过去,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哽咽了下,问了句:“春花,你的眼睛。”
春花凄凄惨惨的一笑,挂在唇角的弧度略微有些抖动:“菀啊,医院的检查结果一切都好,可是为什么我啥也看不清?”虽然强行想让自己平静,但她声音像是要哭出来。
“没事的,春花。很快就会好起来。”乔菀紧拧着眉冲黎子谦使了个眼色。
他点点头,退出一条小道,让人进来。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国籍医生,在泰国开了家医管,是黎子谦营区的朋友介绍的。
黎子谦虽不是很信任于柏徽的话,但是现下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只能试一试。
乔菀环住春花的脖子,脸颊贴着她的惊慌,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春花,你听我说,现在医生来给你打针,医生说了,这针打完你就能好起来。所以千万别太担心,而且我们很快就能回岚城,到时候让黎子谦给你安排个工作,一切都会好起来。”
“真的?”倒不是有多担心自己的身体,一直不敢说,她真的好想回国,好想去见见久别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