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看来我这周要独守空房了(1 / 2)

她站起走到窗口,抬头看了眼大雪后初升的太阳微微眯了眯眼,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摩挲着。

好冷,真的好冷,这场雪已经停了,为什么在她看来,再也不会停下,会下到世界都毁灭。

十五天,和黎子谦在一起的时间只剩下了十五天。命运真的好不公平,当幸福降临以为可以一直走下去的时候,路没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也看不见前方的路。

一个女人,到底要长一颗多大的心脏才能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分离和无可奈何。

不幸接二连三的光临,好运就不肯给她一丝半毫的眷顾吗?良久后的苦笑,生生撕碎了她幻想中的美好。

黎浩南离开黎子谦的公寓后一直在深思,他目光深沉的望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

似乎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舒心在一起好好的看雪了。

至从黎浩东找回来他那个私生子沈若天,黎家就没安生过,要不是看在沈若天曾拿命护过黎子谦,他也不会多番忍让黎浩东的得寸进尺。

原本黎家就不是他一个人的,股东大会受黎浩东牵扯在所难免。

但他绝不会想看见自己儿子的前程要系在别人的手上,他一定会为黎子谦铺好前面的路,所以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得不狠下心。

毕竟黎子谦和乔菀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是表面上的夫妻,两人又没真情实感,分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因为这样对她和子谦都是一种解脱。

……

彼端,时间对乔菀来说真是一分一秒也不能再浪费,中午的时候,她带了点心坐车去了黎子谦的公司。

推门而入的那瞬,她一眼便凝上了黎子谦的错愕,他放下手中的笔,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起身走到乔菀跟前,沉稳一笑:“你怎么来了。”

乔菀轻轻一笑:“突然想你了,我就问自己既然想你了为什么不过来找你?”

黎子谦有一瞬间愣愣地凝着她,良久后才开口:“傻瓜!我们的日子还长着,现在就天天粘在一起,以后你看厌了怎么办?”

他大手不动声色的在她脑袋上抚了几下,温热的手掌透着丝传递在头皮上。

乔菀心口突然有点堵,微不可闻的呢喃了句:“还长吗?”

她的声音太轻,黎子谦挑起眉梢,茫然得哼出一声:“嗯?”

她抬头,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给你带了点心,快尝尝看。”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盒子上,心脏不由一暖:“好!”低柔的嗓音染进每一寸空气。

黎子谦拉着她在沙上坐下,从盒子里拿出一块三文鱼的寿司塞进嘴里。

“好吃吗?”

咽下食物,他的眼光更柔和了些:“嗯。小菀,你不用这么辛苦专程给我带点心,身体要紧。”

兴许是因为心虚,她听到黎子谦这么说,一下子从沙上立起来:“身体,我身体很好啊。”

他打量了一会,将餐盒放在一旁,站起身轻轻抚着她素白的脸,略带心疼的说了句:“你脸色很苍白,没有不舒服吗?”

她适时避开了直面而来的注视:“也许是因为我例假来了的关系吧。”

高大的身子一下子跌进了沙,他支住自己的额头:“完了完了,看来我这周要独守空房了。”

……

飞机滑过天幕,男人缓缓从出舱口走出来,黄金比例的身材被既能挡寒又不失风度的灰色羊绒大衣包裹,他的脸上滑过一丝浅浅的笑意,踏进这个国家,就能和二十多天时间日夜出现在思绪里的女人近一点,这比他以前设计耍狠要激动太多。

走出机场,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突然抱住了他的腿,手里拿着饭碗,饭碗里有几个零碎的硬币,有一毛的,五毛的,最大面值也只有一元钱。

“哥哥,我妈妈重病烧,求求哥哥给点买药钱救救我妈吧,求求你了。”虚弱无力的嗓音在雪季便得更加凉薄。

女孩一张脸被冻得紫,周围的路人指指点点,还有一个和于柏徽擦肩而过的扫地阿姨提醒了句:“这个小女孩经常在这里转悠,她嘴里每天都有新的说辞,可别上当了。”

于柏徽的双眉一蹙,略带考量的盯了她一眼,这么冷的天,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很单薄,有好几处都露了大口子,凉风呼呼的灌。

要是放在以前,就算别人撞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可这次,他竟然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乔菀在金三角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她问他,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吃不饱,又有多少人因为没钱而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你,什么都有……

“哥哥,我求求你,给几个买药的钱吧,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哥哥。”小女孩的声音再次穿透了他的耳朵,蓦地拉回思绪的线。

于柏徽深深叹出口气,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钱包,扯出一叠红果果的现金,轻轻放进了小女孩的碗里:“去吧,回家穿衣服,天太冷了。”

他不想去计较眼前之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条件允许,她绝不会在冰天雪地的日子里穿这么点衣裳出卖自己的自尊。

女孩没多说什么,小小的膝盖在积雪的路面砸出两个深深的雪坑,她对着于柏徽磕了好几个头,然后才起身离开。

从未有过的恻隐只来源于一个女人出口的一句话。

于柏徽的一生,拥有过太多女人。他的脑海中,有很多睡过的女人现在连长相都记不起来,能影响他的只有乔菀一人。

如果这是老天对他玩弄感情的报应,那么这个报应太剜心了。一个怎么努力也无法得到的人,注定只能带给他难以释怀的回忆。

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按动了几声喇叭,司机探出脑袋问了句:“先生,去哪?”

于柏徽勾了勾唇:“岚城!”

离别的恐惧不是最深刻的,最难熬的是等待离别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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