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落入茶杯的声音恍若山涧颤颤的水流声，清脆悦耳。

茶香袅袅，凉与川阖眸细细闻了闻，终究还是放了回去：“我已经许多年不曾喝到你亲手为我泡的茶了。”

沈素雅没说话，靠着靠枕眸色淡静的看着窗外。

“当初我们认识的时候，已经有暮生了，只不过他一直在国外，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他的存在……他并不是我滥情的结果，是暮生的妈妈，她曾经是我最为信赖的助理，却暗中在我的茶水里下了药，这才有了他……至于醉，我曾经亲口跟你说过，我承担着家族延续后代的责任，我跟醉的妈妈从来不曾有过任何逾越朋友关系的接触，他是人工授米青的结果，素雅，这么多年，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背叛过你，哪怕在你跟倾德在一起之后，我都没有。”

沈素雅阖眸，仍旧一个字没说，只是脸色越的苍白起来。

“素雅，我们都已经不再年轻，我在医生那里问了你的情况，哪怕你已经手术，还是随时可能生危险，你的生命不会超过10年的，我不想等你不再了再遗憾，我已经为凉氏家族生活了50多年了，我想把剩余的时间，给你，给我们，好不好？”

给你。

给我们。

沈素雅凝眉，失血的唇瓣微微颤动，多少年来不曾有过波动的心，开始疯狂的跳动了起来。

可是凉与川，不是所有人都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的。

他们已经背道而驰太久太久，他们之间已经有太多太多牵绊，他们的靠近，注定会让他们最在乎的人背负唾骂跟羞辱，伤痕累累。

她低下头，声音很轻，却又仿佛重如千斤，一字一句的压上男人心头：“教授，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这一生，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跟你一起度过。”

我这一生，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跟你一起度过。

曾经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男人，却被她这淡若无痕的一句话，击的溃不成军。

惨白的阳光落在他英俊的脸上，模糊了他眼底的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