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暮生没说话,漆黑冰冷的视线出神的看着窗外的某一处,像是在深思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西商玩着玩着,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我听说这些日子,你家那位母上大人天天在哭,哭的眼睛都不怎么好了,这样的情绪持续下去,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你最好还是想清楚,到底是老婆重要一点,还是妈重要一点,人生在世,总是要割舍一点的。”
周敏那个女人,西商很清楚他对凉暮生而言意味着什么,那是除了凉老爷子以外,唯一一个给过他亲情的人,更何况生育之恩大过天,万一周敏在新西兰真的出点什么三长两短,他还真有点担心他能不能受得住。
病房里一时安静的仿佛根本没有人一般。
西商以为他根本没听到自己的话,想了想,也就不再多说。
许久许久,凉暮生才终于收回视线,声音清冷而低沉:“如果以割舍掉夏欢为代价,换你父亲活过来,你愿意么?”
西商薄唇动了动,却现根本没有什么字出现在舌尖。
有些命题,放在自己身上才能看清,那根本就不是一道题。
无从选择,无从放弃。
……
吃过早餐,耀司的身影才出现在面前。
凉暮生受伤,他这两天应该是去国外替他处理事情去了,否则不可能医院连个人影都不见。
牛叉了,居然还是用通讯工具跟顾绵吵起来的。
顾绵一见到他,早餐也不吃了,丢了筷子起身就要走,被男人中途拦住。
向来气场强大到方圆500米内寸草不生的男人,这会儿脸色难看到仿佛在刮着龙卷风,声音却生生压出几分轻柔的痕迹来:“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谈,好不好?”
这话听着很普通,可对一个万年冰块脸加神经质控制狂而言,真的已经非常非常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