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张索契在身,他们便是意味着是主人的物什,主人要干什么,他们只能是无条件的服从,一想到此处,之前本还有些疑虑的仆人们,却是一个个低下了头颅,他们不过是主人的物件罢了,一张卖身契,他们早已不在属于自己。
但是对于李三而言,却似乎是陷入了一种沉思之中。
沒错。一纸索契,他们的确是沒了人生自由,但是这种权利的保障是谁赋予的。那是大明帝国,若是放在以前,主人的话自然不敢违抗,可是现在呢。主人背弃了大明,那么这索契背后的权利链锁还存在吗。
何况背弃祖宗的事,能做。哪怕自己只是个僮仆。
但是纵使明白这些,又该怎般做。眼前那一个个穷凶极恶的黑衣人不得不让李三心中权衡一二。
于是,李三终归还是沉默了,但眼眸中所透露出的却是一股子对命运的不甘,可是又能怎样。
“贱民们,今天本主子给你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此刻,范永制在台前的趾高气扬,对于李三而言,不过只是早已不值一提的尊严上的一道伤痕。
伤疤多了,多一道少一道有区别吗。
范家军械库。
一个个早已丧失灵魂的仆役们排着队,却是开始领取军械。
一人一把早已锈蚀的朴刀,这哪里是要打仗,分明就是炮灰,可就是明白又能如何。
当领到属于自己的武器,一把不知存放了多少年的朴刀之后,李三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如果真正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你会努力争取吗。”
就在李三幽幽叹气之际,身旁却是一声略显有些冰冷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
闻听这突如起來的声音,李三先是一愣,继而开始寻找说话的人。
“别找了,如果你真的不甘心命运如斯的话,我想你自己心中定有决断,拿着,如果你能活着出來,拿着这东西來京师。”
话一说完,李三手中竟是赫然出现一块令牌。
“锦......锦衣卫。”
李三读过几天书,却是识的些字,但眼前令牌上的几个字映入眼帘之时,李三差点有些拿不稳。
继而却是快速收在怀中。
“记住,生而平等。”
这是那人最后的一句话,却是被李三牢牢记在心里,而这一刻,李三心中似乎已然有了决断。
此时此刻,百里之遥的京师之中,紫禁城里,乾清宫中。
朱建一身衮服,遥望着整个夜空,却是心中思绪万千。
“那何止数万的僮仆,还真是展生产力的一大阻碍啊,或许.......嗯,该再次举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