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则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没错,在山上的时候,那的东西差点伤了我们,鹰之所以离开也是为了保护你们母女,如果要继续修炼古武之术,下一步,就是要吸食你们的魂魄,这才是所谓的集大成者,鹰不愿意,所以选择了离开,不然只怕他控制不了这元丹,而且还会被元丹所控制,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与宇涅猜想的几乎差不多,但是鸢尾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就非常棘手了。
“你准备怎么跟鸢尾说?”督则问道,“你也知道,她对于父亲的崇拜和喜爱,总不能告诉她,她的父亲已经变成了一个……一个妖怪……”
说出这两个字对督则来说已经很是艰难,更何况对于宇涅来讲,毕竟那可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啊!
“母亲,你说的是真的吗?”
太过投入到情绪里去,两个人竟然没有觉,鸢尾已经站在他们身后很久了。
“鸢尾……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宇涅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让鸢尾知道这件事情,这简直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鸢尾跑到宇涅面前,摇晃着母亲的胳膊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父亲已经变成了,变成了一个妖怪?要你和我的命?这简直太荒唐了!”
自小活在科学世界里鸢尾当然不能理解这一切,为什么父亲生了病,却要自己和母亲的命?
“鸢尾,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以后再慢慢解释给你听……”宇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这样说了。
“以后,以后,您说过很多以后了,我不想再听这两个字了,我们从家族里千辛万苦的逃出来是为了什么?!我都已经成年了,这些事情到底还要瞒着我多久!我有权利知道我的父亲到底怎么了!”鸢尾的情绪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觉大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宇涅,好像这才是她的仇人一样。
督则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拉住鸢尾,“怎么跟你母亲说话呢?有什么事情,坐下好好说。”
后院里有一个小木桌,旁边还有几个木凳子,督则拉着鸢尾坐下,也招呼宇涅坐了下来。
“有一点鸢尾说对了,不管她现在有没有能力去解决这件事情,但是她是鹰的女儿,就凭这一点,她有权知道,告诉她吧。”
宇涅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临,索性也不躲了,宇涅平静的叙说着,她的话却在鸢尾的心里划过了一声又一声轰隆隆的雷声。
鸢尾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父亲会变成这样。
“我从来不恨你的父亲,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梦想权力,他天生就不该是一个掌权者,浪迹天涯,探索世界,才是他想做的,别人或许希望得到古武之术统治什么,他却单纯的只是想要研究而已,所以一开始我并没有阻止,但是,直到后来……”宇涅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深爱她和孩子的鹰,突然在一个午夜冲进卧室,掐着宇涅的脖子,眼睛里的瞳孔是红色的,一股力量让宇涅觉得自己的血液向体外流动,这种感觉让她窒息,她想要问一句,你怎么了,却不出声音。
生理反应让宇涅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冰凉的液体滚落到鹰的手背上,却似乎是近百度的沸水一样,躺醒了鹰的心脏,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赶忙松开了手。
正当宇涅的喉咙稍微舒服了一些,刚刚可以说话的时候,却看到鹰又把手掌伸向了尚且在婴儿摇篮中的鸢尾。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身为母亲的本能让宇涅不顾方才惊险的一幕,还是冲了上去。
鹰不管不顾的将宇涅推到了床脚,“这孩子,这孩子,可以救我的命,我们再生一个,再生一个吧,让她来救我的命!”
虽然宇涅当时根本听不懂鹰在说什么,但是她隐约知道鹰想要这孩子的命,当然是抵死不从。
“你疯了吗?她是你的骨肉啊!难道你真的相信外面的闲言碎语吗?”宇涅误会了鹰的意思,但是却是紧紧抱住了鸢尾,死活不肯撒手。
鹰的表情急剧变化,宇涅只觉得眼前的丈夫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暴躁易怒,却丝毫没有想到这究竟是为什么。
自从这样的事情生过一次之后,宇涅睡觉都要把门反锁好几道,鸢尾也不再睡在婴儿车里了,而是由宇涅紧紧地抱着。
原本以为之前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虽然那晚鹰的身上闻起来并没有酒气,但是宇涅宁愿相信那是丈夫的一时之错。
谁知道,这样的事情又生了一次。
“开门!开门!该死的!”先是骂骂咧咧的声音,宇涅一时以为自己在做梦,接着传来的猛烈撞门的声音让她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梦。
“嘭!嘭!嘭!”不断的响起,宇涅仔细分辨了一下,没错,那声音就是自己的丈夫,现在怀中的父亲,难道那样的事情又要生一次?
宇涅紧紧的给鸢尾裹紧了毯子,抱着女儿躲到了阳台上,这屋内的房门想要弄开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窗台的玻璃可是防弹的,原本是为了妻女的安全着想才装置的,没想到现在要防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丈夫。
真的是可笑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