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眼下都这个时辰了…王爷想来是不会来了,要不……”有些为难,花秀小心地走到床前,轻声问,生怕惹来若沫伤心难过。
“小姐,这王爷也太过分了,府里出来挂上喜布随便装饰了应付了一下,府里除了下人却一个贺客也没有,连拜堂都略下了,进门后王爷始终没露过面,直接送进房。”花琪越想越生气,别的什么都好说,独独拜堂是绝对不能省下的,未拜堂不成亲,这可让王府里的人怎么看小姐?
怎么说小姐也是左相府出来的,怎得让小姐受这般委屈?明媒婚娶都这样草草了事,可指不准明儿下人就敢给小姐端眼色看了。
若沫垂下眼眸,未拜堂不成亲,他也不是真心要娶她,自然不会与她拜堂。
一场排场婚嫁,于他无一毫影响,于她,策王妃之名却是终生的。
“花秀,花琪,你们以后得改口叫我王妃。”兰花木雕的红木床沿,艳红喜服下身姿娇巧玲珑,清脆的声音,掩去思虑竟也如此冷静。
温婉轻语,不恼不燥。
但谁又知道,这一句王妃,从她口里说出是多么苦涩。
花秀微微怔住,自认从小伺候着小姐,算得上是理解小姐脾性的,虽说也是这样识大体,端庄大气,可自从三个月前大灾一场之后,整个人似乎变得有些许不一样,但又是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或是更多了分坚强。
“是…王妃。”
“是…王妃……”
尽管已经是这样在房中等了几个时辰,花琪和花秀两人进进出出门口盼着王爷来,一进一出都好几趟了,唯独身穿红锦袍的女子始终静静地坐在床边,红盖头始终没从她头上动过。
花烛新夜,烛光敞亮,却是怎么样都照不进心底。
“花琪,把窗边的红烛也点上吧,房子亮一些,心里也舒坦些。”静静坐在床边,若沫终得开口,看不见祈盼,眼前亮敞一些总是好的。
夜深了,眼前一旦暗了下来,人心里也就总会想些扰心的事。
碧华园,正是现在她正处的王府内的小小一角,窗沿雕着兰花骨儿,蔓延而下,精致而华贵的梳妆台上,摆放着小巧玲珑的方盒,装着胭脂、饰,碧华园重在华字,宽敞的房内,几道苏锦金丝屏风隔住了主厅和阁房,房中摆设更是奢侈,红木架摆上各种珍奇异宝,香坛上点上珍贵的玉梨熏香,香气房中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