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根本没能睡得安稳过。
权高之人,居高而下傲视众生,怕也有旁人不为知晓的艰辛……年仅十五征战沙场,腥风血雨见得多了,自然……
突然惊觉自己佯是忧心了,猛地打住自己,他如何艰辛于我何干?随即,若沫就打断顺延想下去有关于他的所有的念头,索性翻个身,背对霍策天,闭上眼,不再想,也不再看他。
清竹苑凋敝清贫,没别的好处,就是夜里院外荒草从会传来蟋蟋的虫鸣声,在安静的夜里汇成一片幽曲,引人入梦。
窗外风静虫鸣,宁静了一夜。
倦意袭上眼,摇摇晃晃中,若沫也跟着进入梦乡中。
今夜,她又梦见他了。
心在梦中,榻上两人睡颜香甜,嘴角弯弯。
他在梦里。
她在梦里。
真好。
忆是梦,亦是空。
那日四月和风徐徐,吹起空旷的草地上碧波一卷卷草浪,柔和在天与地之间,她与他并肩席地而坐,双双望着远方将落的夕阳。
残阳似血,蔓延天际。
“怎么不作声?”察觉到身边的人有些不对劲,他轻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