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起皱的布衣绞缠在他赫然贵气的锦缎华服上,总是那般突兀,许久霍策天才从赏月的闲暇里,瞥见她身上穿的衣服,清雅朴素是没错,但总免不了贫寒气。
没错,是穷酸气。面上粉黛不施倒依然雅丽,看她纤瘦的身骨,还一身清素到底了,粗布麻衣穿在身上更是样子更是娇弱可怜了,那么瘦,平日里肯定是没吃上什么东西,看今晚就一盘鸡蛋是能让人吃的。想到这里,霍策天心中便又隐隐来气了,他只说了不准外人进清竹苑,什么时候限制她吃穿用度了?到底府里头揣测主子心意的人精犀利了些,倘若他不治治那些人,是不是全都忘规矩了?
“明天叫王管家给你置几身能看的锦缎棉衣,不对,要刺绣的,绸缎上还要绣上水仙花,糙布麻衣看得本王眼酸,明天就把这些通通给扔了。”面上大气凛然几乎是不苟言笑,并看不出他有何异样。事实上,霍策天也不记得是怎么留意到她钟爱水仙花了,反正等他现的时候,心中便已经有这个认知了。
“不用。”若沫面色清淡,语气也是轻轻的,也不是刻意拒绝霍策天送她衣服,只是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清竹苑待久了,节俭成了习惯,就成了喜好一切朴素清简了?
“本王说要你就得要。”霍策天霸道依然。
“好。”一口应下,若沫也懒得与他争辩了,他给便要吧。今天与这个男人拉扯了一天,身心疲惫得紧。
不知是夜里风凉怡情,还是自身困倦难当,他不说话她也沉默,渐渐地,倦意漫上眼帘,沉沉的,若沫眼前似乎朦胧了,眼皮子也就开始不听使唤了……
意识阑珊殆尽时,恍如有人唤她名字,跟她说着话,还很认真地问了她些什么,她想仔细听听又好似什么都听不见……
“沈若沫,你从前就是这样逆反的性子吗?面上温柔得要腻出水来,实际倔得跟头牛不差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