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的心思似乎并不是轻易受他所控的,心如何不受人所控?缘由只在于,那人心本就不在。以此对照着现在的他们来说,总规是一句话,他想宠,而她未必情愿。
她确实不情愿。霍策天冷冷看她,“趁着本王还未真心要追究下去之前,你最好把见不得人的心思给本王收起来!”
听得他口中的冷言冷语最是熟悉,是否他们又要像从前了?“臣妾自然意会明了。”无奈一语罢了,过后若沫心中苦笑着,其实她与霍策天就是这样,心隔得甚远,虽同在屋檐下,却永远不得和睦而处。
两心相隔甚远,终不得善处。
夜晚的空气流转在房中,沉沉压在人的肩膀上,多少生出有些压制之感。
“入得了本王的府上,身是干净的,心也必是。”脚步弥留在门槛之际,他只留下一句话,之后便冷硬地将步子迈了出去。
散在空气中的话语,最后随着他的脚步消失在夜幕中。
稍稍抬眸,若沫眼看着夜幕中渐渐消失的身影,心底猛然有些松动,只是那一霎的感觉依然是轻得很。
深秋的夜风吹在脸颊,带着些微干的冷意,直要吹到人心里去。屋内烛架上的蜡烛的烛芯儿燃到底末处,那烛泪缓缓而落,灯火几近阑珊。站在屋里灯架旁许久,望向门外无尽的夜幕,霎时那双眸如同黑夜闪烁的星,深切而委婉。
相忘于天涯,才得安浮生?道理确实如此啊,若沫垂下眼眸,盯着脚下的光亮的竹板许久,映着昏暗的光线,这并排黯哑的竹子,安静无声,看着倒是让人心生悲切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