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必是服于君王之命。”太子话音刚落就被皇帝冷冷对上,此时紧绷的脸色有些难看。
“沈将军从接受皇命那一刻起,便就已经决定的事。”语气如此冷硬,显然心中是早已做好决定是容不得别人再劝说的了。再看去太子,语气狠绝似乎尽是经世的谆谆教诲。“帝王业,从来都是浮尸血河上建来,心慈手软之辈如何能成大事?如今沈家能在朕的大业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朕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他们就该知道,帝王之家,本就是无情。
一句决绝的话语涛涛说完,皇帝眼中狠戾尚存,稍后还不忘沉沉添上一句,“况且,沈家一早就不能再留。”
话一至此,太子知道自己说得再如何在理,再如何辩得利弊都无法再回转他父皇的心意。他父皇性情向来狠,照他父皇一番说辞来看,如今沈家大劫难逃了,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只是这一刻,太子心中百味杂陈。
这样的阴谋诡计,实在是令人不齿,用计之人,正是堂堂君主,正是他血肉至亲,何其讽刺。自然,太子所知晓的,还远不止这些,他知道还有十年前皇城那惊天地的动乱……
秋末的夜,已经有了冬日的寒意,冰凉的寒气透过淡薄的衣裳,绞缠在人的肌肤上,丝丝冷。此时,沉默下来,散在屋里头的空气十分的沉冷,压在人的肩头,重重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是,儿臣明白,容儿臣先行告退。”太子躬着身子,作以一副诚服之态,而垂下的脸庞那一双诚亮的双眸却闪着粼粼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