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我上辈子积了不少功德。”看去矮了自己半个头的梅雪衣,沈敬统费力笑出一声。
抬眼看了一眼沈敬统,梅雪衣依旧面色冷冷,不说话。
到了最后再回看看如今,其实,沈敬统何止是上辈子积了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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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晖寺。
入暮,沉厚的钟声悠扬从寺院深处传出,传遍大大小小寺院角落处,亦能显现得出这钟声的厚重来。桑树群鸟尽散,空落落地留下了一地夕阳的余晖,身在佛门净地,人总是相安无事处处平静无声的。
外面的风雨声似乎在这里就隔绝散尽了,都是一门清心寡欲向佛的僧人也不去刻意打听外头的消息,寺里冷冷清清偶尔来了几个求缘的人,便再无其他。
唯一不变的,是佛前香火依旧连绵不断。
而霍策天这样冠以天下大罪名的恶人能栖身于此,多半得归功于这里隔绝纷扰的冷清,说来,他与这里是真的有缘。
上一次身临危境时,也在这。
在寺院养了两天的伤,也不知是因为虚白长老的医术了得还是他自己本身愈合的本事本就不同寻常人,这几乎是要人性命的大伤,他只用了两天便好得差不多了。也因为他这样‘特殊’的好身子,若沫就没少私下胡乱猜测。
这一副铁打的身子,莫非霍策天不是人不可?
然而今儿霍策天似乎面色也不错,清俊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清清淡淡的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与若沫闲闲说着话。只是突然间不知是怎么了,看见庭院前满院的余晖许久,时而望着渺茫的天际陷入沉思,也不说话,若沫觉得奇怪可还没问出口就被拉了出来。
这不,出了寺院,眼下与霍策天缓缓走在一条黄泥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