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玥耸耸肩,便不再说话了。
到了偏房一处,花琪便小心翼翼地若沫扶到里屋的长椅上坐着,褪去鞋子,褪去长衣。只是很奇怪,若沫由始至终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不光是现在不说,就连刚刚走回来的时候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花琪蹲在若沫跟前,忧心地看着一眼却又半天不敢问一句话。心里暗暗自责自己没眼色,若不是见王妃这般她都不晓得方才是怎么个情况呢。
若沫轻轻歪着头,面容失了红润的血色,病恹恹的。那长椅对着窗口,窗外斜斜洒进的日光铺在洁白的衣襟上,给垂下的长染上了一层柔光,更显得出尘飘渺。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因为她坐的姿势,那洁白色的绵绸里衣的边角处稍稍起了几层浅浅的褶皱。头轻轻歪着,伸出手轻轻地将那起皱处抚平,指尖所经之处平淡无痕。此刻,她的心好似这洁白的衣裳,被抹平得不着一丝痕迹。
她早就该想到的,霍策天,最后还是没办法对她的家人释去介怀。
恩怨不断,仇恨不止。哪怕霍策天如今是愿意接纳了她,对沈家的成见却也不曾改变分毫。如此的结论是浅而易见的,只是人知晓了结果之后心情该当如何呢?
难过,悲哀,怕都是有的。
外头的日光从柏木窗里照进,依稀可以看见那浮在空中的尘埃,静默容不下一丝旁外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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