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家人倾力(2 / 2)

再一次完事后,朱世禄一只手仍在王雪娇的胸部轻轻地捏揉着,一边问王雪娇:“你刚才不是说找一张自行车票是一点小事吗?那你有什么办法?”

王雪娇见朱世禄心里还在记挂着这事,就说:“傻瓜,你忘了你老丈人是干啥的了吗?他是镇上的供销社主任,他手上也掌握着一些物资,包括自行车之类的东西。”

说实在的,朱世禄并没有想到过要找他老丈人。也正因为他不愿意找他老丈人,才出现为了找到一张自行车票而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的情况。他对王雪娇说:“我当然知道老丈人是干啥的,但我不想麻烦他老人家。”

“算了,你不想麻烦他,我去麻烦他。老家有一辆自行车也好,驮点什么东西也方便。”王雪娇说。

王雪娇父亲王步军作为镇供销社主任,每年手里都有几张自行车票供他掌控。不要说是自己的女儿出面找他,就是朱世禄家的任何人去找他,他都不好拒绝,更何况这些票如果当年不用,到第二年也就作废了。

如此一来,朱世寿的自行车票问题轻而易举地就解决了。

拿到自行车票后,还得要凑钱。当时朱世寿提出买自行车,只是一种冲动的想法,到龙台百货商店后,看到和听到那个女售货员蔑视的神情和语气,朱世寿就更是冲动,心里想着一定要买 一辆自行车,让那个瞧不起自己的女售货员看一看自己虽然是一个农民,但并不是那种无能、无用、低下的人。但赌赌气可以,真正要想买到一辆车,还并不是那么简单。虽然朱世禄通过他老丈人轻易地搞到了一张自行车票,但真正要买时,不可能再去找朱世禄的老丈人去要钱。那个时候,一辆自行车尽管只有一百多块钱,但就是有工作的人,每个月的工资收入也就几十块钱,譬如朱世禄,尽管当了龙台机械厂的副厂长,每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十多元,如果要买一辆自行车,不吃不喝也要将近半年的工资才买得起。

尽管已经拿到了自行车票,但如何尽快把钱凑齐,却是朱世寿特别头痛的事。朱世寿手上只有三四十块钱,朱世禄把自行车票给他时,又给了朱世寿三十多块钱,加起来也只有七十多块钱。朱世禄说:“本来想多给一点给你,但我目前也只有这个能力了,家里几个人吃饭,每个月的开支也不小。二妹多少能够挣一点钱,但我也不想更多地用她的钱。只有你自己再想办法了。”大哥不仅给自己找到了自行车票,还主动拿了三十块钱给自己,朱世寿已经非常感激了,他理解大哥的困难,尽管他没有当过家,但也知道一家人过日子不容易。他本来不想要大哥的钱,但想想自己手上的钱确实差得太远,就只好拿到:“大哥,我知道你的难处,本来不想要你的钱,但我买车的钱确实还差得太远,等以后我挣到钱后,一定加倍报答大哥。”

听了朱世寿的话,朱世禄说:“老二你这是什么话。两弟兄嘛还说这些。”

已经有七十多块钱了,但离买一辆自行车的钱还差一长截。就是买卖辆便宜一点的“五洲牌”自行车,也还差一百块多钱。加重的“五洲牌”自行车要一百八十六块,而象“永久牌”的加重自行车要二百二十多块,“飞鸽牌”加重自行车也要二百一十多块。在农村,如果不买加重型的,等于是没有用,特别是朱世寿本来就是准备买来驮东西的,就更是要加重型的自行车才行。

朱世寿把自己想买一辆自行车的事给他妈李翠菊说了,并且把买了自行车后想做的事也都告诉了李翠菊,并问李翠菊手里有好多钱,能不能够先借给他用,以后挣到钱后还。

李翠菊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整天的心思都是在想着如何挣钱上,也知道他不是拿钱乱花的人,但她手里确实也没有多少钱。她问朱世寿:“你要买自行车?那你哪里去找那么多钱?”

朱世寿说:“我已经凑到有七十多块钱了,还差一百来块。”

李翠菊听了后,对朱世寿说:“我手里现在倒是有一百多块钱,但我不能全部拿给你,家里必须留点防急用,万一有个什么事一分钱都没有,肯定不行。这样,我给你八十块钱,你自己再在哪里去借一点。不过,你不要给你老汉说。你给他说了他肯定反对。”应该说,自己只有一百多块钱,就拿出百分之八十出来给儿子买自行车,可想而知作为母亲,李翠菊对朱世寿的信任和支持是多么大!

听了他妈的话,朱世寿心里已经非常感激了。如果他妈给了他八十块钱,就已经解决了大问题,剩下就只差二三十块钱了。不过,就是这二三十块,朱世寿也还是想了很久,到底找谁去借。那时,农村里的人都穷,没有哪家人家里存有好多钱,能够象他妈一样存上一百多块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最后,朱世寿想到能不能去找他幺孃孃朱翠花借二三十块钱,这样就把买车的钱凑齐了。他知道比较起来,幺孃孃朱翠花家里的日子相对要好过一些。本来他想到过去找大姐朱秀珍借,但由于大姐夫家前不久才接了兄弟媳妇,家里可能也没有多少钱。因为大姐曾到家里来找他妈借过钱,说是因为高家修了房子,现在接兄弟媳妇又得要花一笔钱。朱世寿知道大姐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全家人就靠大姐夫外出做石匠活挣点钱,大姐夫的父亲的身体又一直不好,上一次大姐夫借和大姐结婚给他父亲冲喜后,好了大半年时间,但过了那大半年时间后,又变得病病挨挨的,整日地药罐子不离。就是这一次接兄弟媳妇,某种程度上讲也和上次朱秀珍结婚一样,带着冲喜的意味。

朱翠花家的日子相对要好过了点,朱翠花的丈夫也是一个手艺人,是烧瓦匠。在农村,条件好一点的家庭,修房子时基本上都修瓦房,即或是先修了草房,过几年也要想办法换成瓦房。只有那些家里特别穷但又必须修房子的,才会只修草房。修瓦房用的瓦基本上都是青瓦,而青瓦是要烧的,但如果在烧窑时掌握晃好火候,就烧不成青瓦,很容易烧成那种黄不黄红不红的红瓦或者是烧成烂瓦。红瓦经不住风吹霜打,也经不住日晒雨淋,所以除非是万不得已,一般很少用这种没有烧过的红瓦。烂瓦当然就更不能用了。而能否把瓦烧好,就要看泥瓦匠在烧瓦时掌握火候的功夫了。要掌握好火候,靠的就是过硬的手艺。朱翠花的丈夫就是一个手艺过硬并且是在当地有名的泥瓦匠。朱翠花有三个娃娃,老大是个女,已经出嫁。老二和老三是儿,都还没有成家。家里有一个老人,身体还不错。因此,在朱世寿去给朱翠花说了自己借钱的目的后,朱翠花很爽快地借了三十块钱给他,并且还另外给了朱世寿十块钱,说是奖赏他是个乖侄儿的。这样,朱翠花一共就给了朱世寿四十块钱。

这样,朱世寿买一辆自行车的钱也就凑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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