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怡这孩子已经疯了,跟她计较又有什么用?其实嘉怡这样愚蠢且跋扈都是他们宠出来的,真正的罪魁祸是他们自己吧?!
浓浓的懊悔最终化做一声叹息。
明亮的光线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在他的牢房外面,河阳王听得有人开门的声音,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其余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舅舅。”留下来的人开口。
河阳王抬头,来人果然是大皇子,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殿下,你怎么来了?”
大皇子上前几步制止住河阳王的行动:“舅舅,你坐着,别起来了。”
说完也不管地面干净不干净,盘腿在河阳王的对面坐下来。
“舅舅,我带了些酒菜来,我们舅甥两个饮几杯。”说着,大皇子打开提进来的食盒,从里面端出六盘菜,又拿出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
大皇子给酒杯内倒满酒,一杯递给河阳王,一杯自己端在手上:“舅舅,我们干一杯。”
河阳王将酒杯端到嘴上,张开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是来给我践行的?”
大皇子愧疚地道:“对不起,舅舅,我没有能求动父皇,让他赦免河阳王府。”
河阳王摇头道:“皇上早在十几年来就有了除掉河阳王府的心思,怎么可能因为你的求情就放过河阳王府。”
大皇子叹气,他何尝不明白,只是河阳王府是他的母舅家,更是他的靠山,他不得不帮他们求情。
河阳王提起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又一口喝干问道:“皇后娘娘如何了?可是受到了连累?”
大皇子闻言露出苦笑:“父皇已经让人在拟诏书,决定废了母后。”
“我是我连累你皇后娘娘。”
“不怪舅舅你。”大皇子忙道,“母后也没有怪你,只是父皇、父皇……”
大皇子说不下去,牢房中一阵沉默。河阳王提着酒壶,一杯又一杯地倒满酒后往嘴巴里灌。
大皇子终于出声了,劝道:“舅舅,别一个劲儿地喝酒,吃点儿菜吧。这几样菜都是你最喜欢吃的。”
边说边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身子略微前倾放入河阳王的碗中。大皇子没有坐正收回倾斜的身体,反而更朝前一些,小声道:“父皇让人查抄河阳王府的时候,二表弟并没有再王府中,且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表弟。他应该是躲起来了。舅舅放心,若我找到表弟,一定好好照顾他。”
河阳王点头:“有劳殿下了!”
还好,他们宋家还有人活下来,能够将宋家的血脉延续下去。希望老二藏好,永远不要被皇上的人逮到。河阳王眯了眯眼睛,想着自己的二儿子。这个儿子不像嘉怡一样受他宠爱,也不像大儿子一样受他重视,这个儿子在王府的存在感很低,他经常忽略这个孩子。因为他这个态度,王妃和王府的下人们也疏忽这个孩子,甚至连孩子几天不在王府也没有人注意。不过现在他却是庆幸,正因为这种忽略,让二儿子能在灭门之灾中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