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缭缭听得透心凉!
她怔望着燕棠下山,转而走到萧珩面前:“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萧珩也没好气。
“什么叫该说的?你根本就还没有确定是不是真的!你这样简直太残忍了!”戚缭缭怒视他。
“我残忍?”萧珩冷笑叉腰,“我都没对他做什么呢,不过把他的身世告诉他了,没添油没加醋,我这叫残忍?
“难道我不说,这辈子他就在燕家永远不离开?
“再说了,他不是燕家的儿子又怎样?他不是还有爹吗?!
“他亲爹可比疼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儿子疼他多了!你不要搞得好像全天下就他可怜!
“我是什么?我才彻头彻尾是个凑数的!”
“那你为什么打他!”
“拜托!”萧珩指着自己的脸:“是他先动的手,每次都是他先动的手!你长那么大的眼睛,看不到我脸上也有伤吗?
“他刚刚还想杀我呢!
“再说我打他又怎么了?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来获益的都是他,挨我几下揍他难道还冤吗!”
萧珩吼完后转了身,对着山麓咬起牙来。
戚缭缭恨恨瞪着他背影,转身也牵马下了山。
萧珩对着山麓看了会儿,眼眶也开始酸涩,他拿起马鞭用力地甩向身旁的石头,啪啪地带下几大块碎石来。
……
燕棠拴了马,径直往营房走去。
半路上遇见跟程敏之他们一起舞枪的燕湳,他停下来,定定地望着他。
燕湳十四了,不知不觉身量已经蹿到他肩膀这么高,他浓眉大眼,十分俊俏,性子又爽朗,再过两年,必然又是京师里很受瞩目的家世好,又形象好的贵胄子弟。
他看起来确实与叶太妃和燕奕宁长得极像。
反观他自己,那张被戚缭缭无数次赞美过的脸,跟他们俩细细辩认起来,确实是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也许证据一直都存在,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去留意。
“哥?”燕湳现他,已经抹着汗走过来,“你站这儿干什么?怎么脸上还有伤?”
少年的眼睛清澈又明亮,像极了从前每次被他踹完又转头替他追不到媳妇而着急不堪的那个他。
“没事。刚练完拳脚。”他道。
他别开脸,转身想走。
走出半步又退回来,细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然后伸手帮他把流下鬓角来的一滴汗反手抹了,说道:“伤口都好了吗?还有没有服药?”
现在想起来,他确实对他关心得太少了。从前是仗着反正是自己的弟弟,怎么踹也是他的手足吧。
如今不是了,也许日后他想要给他些关心,都不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