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想静静?你有什么好静的?”说到这里太子就有些上火,“我现在焦头烂额,一年到头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你成天到晚在外溜达,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你想去静静?!”
他昨夜里睡的偏殿,偏殿他知道吗?!
虽然并不真的是被赶出来的,但反正她不肯搭理他就是事实!
“那我留下来也帮不了你的忙啊!”萧珩摊手,“人家是想把女儿给你当侧妃,又不是给我当侧妃!”
“滚!”
太子抓起兔子砸向他。
苏沛英正与廊下小黄门在说话,见着萧珩灰头土脸地出来,便笑着打招呼:“许久不见王爷。”
“瞎忙。”萧珩正了正衣襟,又看向他手里两本奏折:“你不是在翰林院么?怎么也管上奏折?”
“王爷久不进宫,想是不知道,苏大人他如今兼任詹事府府丞,一日里倒有一半时间是在东宫这边的。”小黄门知道萧珩不是难相与的人,热心地解答道。
“那是我孤陋寡闻!恭喜高升!”萧珩歉意拱了拱手。
近来他还真没怎么关心这些事,苏沛英以庶吉士的身份提兼任詹事府属臣实属难得,府丞虽然也只有个正六品,但是这直接兼任差职的背后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见外了。”苏沛英笑道:“我得进内见殿下,王爷什么时候得闲,来坊里咱们几个好好喝两杯?”
萧珩也赶着出宫,拱手应了,就此别过。
苏沛英进到殿中,太子已经恢复常态,端肃又不失和蔼地跟他招手要折子了。
今日两本折子一本是关于农田赋税的,一本是关于五军都督府后勤事务的。不是要紧事,但是在当下文官们蠢蠢欲动时,也值得仔细斟酌。
“皇上那边看过吗?”太子边看边问。
苏沛英回道:“皇上的意思是请太子斟酌处理。”
太子看了眼他,随后以更慢的速度看起来。
自打西北大捷之后,皇帝交给他定夺的政务就越多起来了,他知道这是扶持他。
但同时这样也衍生出很多问题来,比如这次有意识地被提出纳侧妃。他知道为君不易,也没有什么资格跟妻子保证从一而终,但终究事在人为,能够争取他就绝不想妥协,能多一日夫妻同守便为之努力一日。
他放下折子,说道:“赋税这边等会儿就批,五军营这里,我回头与左晟议议再决定。”
说着让人去传左晟。
太监道:“左府大姑娘今日行文定礼,左大人昨日就告了假。”
太子“哦”了一声:“怎么没听见动静?夫家是哪家?”
“是翰林院庶吉士谭子韶。”
太子听到这里就看向苏沛英:“你同僚?”
苏沛英跟谭子韶是同科进士,自然认识。他颌道:“子韶虽然出身寒门,但学问不错。”
他跟谭子韶不算熟,大约是性格不同,谭子韶热情又主动,但他则偏内敛,素日来往不算多。
同僚们之间小聚也曾同席过几回,大多都是这位谭大人主动给众人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