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娃娃脸小哥把“鸡腿”抛给自己的时候,魏斯以为博格维因上校会当众夸奖自己,或是把自己叫到一旁私聊几句。可是,这位大神除了连说三句“有意思”,啥也没讲,啥也没做,权当是什么都没生过?
接下来,上校没有累述自己完成后面两百多个击杀的具体过程,而是介绍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战例。有些是他亲身经历过的,有些是他从战友那里得知的,但不同于教官们在射击课程上的讲解,他的剖析是从战争亲历者的角度出,既考虑到了天气、地形、植被等环境因素,又结合了双方参战人员的心理活动,可谓是生动形象、细致入微。
博格维因上校的特别课程,从中午一直持续到了傍晚,这时还有近半数学员趴在射击位置上,也难怪上校的狙击训练课程在老学员们那里有着“残酷淘汰赛”的恶名。
据说历届学员当中,能够完成全部狙击训练课程的从未超过十分之一!
夜幕降临之时,未能通过初测的117名学员带着遗憾和疲惫离开了训练场,而通过初测的143名学员们还没来得及庆幸一下,便又投入到“博格维因时间”的第一堂正式训练课。学员们席地而坐,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按照战地伙食标准配的食物,一边聆听博格维因上校对于战场隐蔽行军和狙击阵位构设的要领解说。等解决了晚餐,也听过了讲解,学员们各回营房,换上厚实而保暖的防寒大衣,然后前往物资储备库领取冬季野战装具,包括一个装有单人帐篷和绒毯的背囊、一把工兵铲、野战口粮、野战水壶、战场急救包以及一小瓶烈酒,此外针对此次狙击专项课程的性质,校方还专门为学员们配了一件既能用于伪装又可以用来挡风御寒的白色防水披风。
他们的任务,是连夜隐蔽潜行至十公里外的北山北麓,布设好狙击阵位,在那里待到次日清晨。若是行军途中被三年级学员扮演的“巡逻兵”现,那么这堂训练课的成绩定为“不合格”;成功抵达目标区域的,次日一早由上校根据阵位选择和伪装手段排定末等、次等、优等。
根据博格维因上校的要求,只有列为次等和优等成绩的学员才可以进入下一堂训练课。
既然课程规则未明确学员们一定要单独行动,大多数人都选择跟平常关系较好的同学结伴,有三人一组、五人一队,也有七八个、十来个人组团的。人少的灵活机动一些,人多的可以相互照应,各有利弊,很难说哪种更有优势。
在这巴斯顿军校,魏斯和娃娃脸小哥大概是最不得人缘的两个了,既没有学员主动找他们搭伙,也没人过来求关照。两个人自顾自地整理好行装,左右一看,得,就咱哥俩自动组队吧!
“我们不着急出!”娃娃脸小哥对魏斯低语道。
魏斯一想,也对,十来公里的路程,负重行军也不过是两个来小时的脚程,至于在山上布设隐蔽的狙击阵地,找位置和做伪装,个把小时也够了,偏偏要给大家留一整晚上的时间,过程肯定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见魏斯表示赞同,娃娃脸小哥给了他一个狡黠的表情:“走,找地方打个盹去。”
两人出了物资仓库大门,没有像其他学员那样往北山的方向走,而是沿着仓库的围墙兜了半圈,钻小树林里面裹毯子睡觉去了。
夜幕下,军校通往北山的大道小径随处可见“巡逻兵”的身影。跟三五成群、各自为伍的学弟们不同,这些已经在巴斯顿军校呆了两年多的三年级学员有着明显更强的组织性和纪律性,他们按照往常的编队习惯进行组织,由各组组长和威望最高的几名学霸临时组建了指挥部,对此次封锁阻截行动的任务目的、任务难度进行了周全的考虑,进而作出有针对性的部署。
北山南麓,一堆堆篝火已在入夜前点燃,数十座白色的小帐篷围绕在篝火堆旁,套着白色防寒披风、佩戴红色臂套的学员们往来其间,食物的香气弥漫在这积雪皑皑的山野之间。
在这宿营地的中央地带,四个面孔青涩但神态老成的学员围坐在一堆篝火旁,篝火架上吊着一口野炊锅,里面烹着热乎乎、香喷喷的浓汤。
“十多年来,自由联邦的狙击之王每年都来巴斯顿军校授课,从未缺席,而且从来只教三年级,今年居然破天荒地给二年级学员也开了一个星期的狙击课程,这究竟是国际形势紧张所致,还是因为正在二年级就读的那个人?”说话者有着一头金褐色的短,五官清秀,看起来斯斯文文,声音却是中气十足、孔武有力的那种。
坐在他旁边的是个黑方脸的学员,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透着精明干练:“我觉得如果是因为时局紧张,他应该扩大狙击学校的招生规模,除了半年一期的常规班,还可以开设时限为一到两个月的速成班,对现役部队里射术较好的士兵进行突击培训,这样岂不是更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