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三名士兵之后,士官重新将视线放回魏斯身上:“长官,原谅我的好奇,您是怎么知道的?”
魏斯抽了抽鼻子:“气息不对,氛围也不对。”
这般玄妙的解释,让士官无言以对。他观望片刻,依然没看出什么异样来,于是问道:“长官,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抵近侦察,还是坐等援兵?”
魏斯回答:“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可以派几个机灵的士兵前去侦察,但我个人觉得没什么必要。眼下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下一步指令。如果兵团司令部调整移防路线,我们就按新路线进行侦察,否则的话,我们就等援兵到来一起起强攻吧!”
士官没有表态,不多会儿,派去向1连长报告情况的那名士兵回来了,带来连长的口信:他已经派了一小队人马前去侦察,各分队暂停前进,等待侦察结果再做下一步打算。
沉重的倦感如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既然全连暂作休整,魏斯索性趴在马背上休息,这一趴,居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直到被人叫醒。醒来之时,感觉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不但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脑袋更是重得连思维都几乎瘫痪了。
“呃,我居然睡着了?生什么事了?”
“长官,团部派了战车营来,他们说,兵团司令部的移防路线不作调整,部队已在行进途中。如果……”
刚一开始,答话的是那名随行士官,当他说到一半,一个很耳熟的声音接茬道:“如果第793警备团的阵地真被诺曼军队占领了,那么,我们就直接从阵地上碾过去!”
魏斯支起脑袋,撑起眼皮,看到穆斯德根学长双手背在身后,挑起的嘴角,分明带着得意的神情。
指挥战1连突袭诺曼人的装甲部队,在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打了一场漂亮的击溃战,这样的战绩,确实值得他为自己而骄傲。
“嘿,穆斯德根学长,我们又见面了!”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很疲倦,很虚弱,是旧伤?”穆斯德根的说辞,表明他没把魏斯当成普通的同僚。
魏斯拍了拍脑袋,深吸了几口气,感觉稍稍好了一些。他翻身下马,在穆斯德根面前站定:“干得漂亮,穆斯德根学长!呃,能否告诉我那场战斗的过程?瞧,我绝不是在质疑你,而是希望对敌人,对今晚这场仗,有更多的了解。”
“我理解,当然理解。”穆斯德根脸上的笑意瞬间变浓,“听说,你毕业后去了戴勒菲格高级参谋学院,时间似乎不长,嗯,这是个令人羡慕的跳板,看看我们,即便像我这样先去总参谋部供职,再来部队组建新的战斗单位,晋升速度已经算是非常快了,又怎么样呢?不过,话说回来,在作战谋略和战斗指挥方面,你有你的远见,我们有我们的计略,最重要的一点,要能审时度势,随机应变,对不对?”
说话间,魏斯给自己灌了两口水,提起了一些精气神,他勉强直视穆斯德根,琢磨着对方这番话的深层意味。
穆斯德根语速飞快地说:“行了,等你好一些的时候,我们再找机会细聊。现在,我得带着战车部队去把那些侵占友军阵地的敌人消灭掉。多保重了,克伦伯-海森代理上尉!”
说罢,这位银军官行了个军礼,意气风地转身离开了。
“多保重,穆斯德根学长!”魏斯应道。等到对方走远,他才想什么,转头问旁边的士官:“对第793警备团防区的抵近侦察结果怎么样?”
士官当即回答:“长官,正如您所料,他们的阵地已经被诺曼军队占领了,但非常奇怪的一点是,阵地周围没看到双方阵亡人员的遗体,也没有猛烈交战的痕迹。事实上,此前谁也没有现这个方向有大规模交火。”
听了这些,魏斯摸着下巴揣测道:“也就是说,第793警备团可能是主动撤离防区的?他们接到了撤离命令,或是被敌人的某些手段给欺骗了?嗯,在战场上,一切皆有可能!”
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望着隆隆开进的联邦军装甲部队。穆斯德根还是穆斯德根,但这支装甲部队已经不是原来的战1连了,经过先前的突袭作战,战车数量不减反增,而且在装甲战车之后还跟了不少搭载士兵的卡车。就兵力和装备而言,这支部队已经接近营级规模了。看来,那场成功的击溃战极大地提升了他在部队的地位,于公于私,这都是好事。先在总参谋部积攒人脉、修炼技能,再“空降”到基层部队练级,而且带的还是新组建的装甲部队,这般熟悉的套路……穆斯德根学长,你才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