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斯特武装抵抗者的斯利恩奇袭战“梅开二度”,从过程和影响来看,堪称敌占区抵抗行动的典范,但它并非尽善尽美,尤其是在敌军全面戒备之时杀出的“回马枪”,战斗进行的激烈而惊险,抵抗者耗尽了手里的技术装备,仍在突袭和撤退过程中损失了数十人,其余人在外围同伴的掩护接应下得以撤离,而幸存的斯利恩民众,自此到战争结束都是在诺曼人的怨愤下忍辱偷生……
撤出斯利恩后,魏斯和瓦德-施泰因没有继续联合作战,而是就此别过,各自前行。两位意志坚定的游击队指挥官之所以“分道扬镳”,并非产生了不可调和的分歧,乃是受制于诺曼军队的立体化作战手段,不得不充分掘洛林山区的地域宽度和地理深度。魏斯带着在战斗中迅速成长起来的“洛林游击战士”返回索姆索纳斯的山林故地,瓦德-施泰恩则率领英勇的“斯利恩骑士团”前往洛林联邦州南部沿海地区活动。
斯利恩的抵抗活动就此进入了冬眠状态。两周后,在三艘诺曼巡防舰的护送下,一支中型运输舰编队飞抵这座饱经战火的山城。一艘艘运输舰依次降落,一队队士兵列队离舰,徒步前往各处兵营驻地。他们看起来风尘仆仆,军官和士兵们莫不神情疲倦,身上还有硝烟燎熏的痕迹,模样甚至有些狼狈,但他们在战场上的赫赫威名,让友军肃然起敬,令对手闻风丧胆。
这支部队,便是诺曼帝国皇家第1陆战师!
师长费希斯泰尔伯爵,雅号“嗜血者”,同僚背后送他外号“疯子”,对大开大合的攻防战术推崇备至,而自战争爆以来,第1陆战师所参加的历次战斗,伤亡率总是“一骑绝尘”,先后三次大规模补充预备力量,但不管是在威塞克斯王国还是阿尔斯特自由联邦,这柄尖刀无往不利,多次为诺曼军队打开僵局,不论是以击杀敌军数还是以战役贡献度论功,它都是师级部队里当仁不让的头号王牌。不过,在刚刚结束的法兰森战役中,“疯子”和他的部队却狠狠吃了一次亏,他们奉命突袭联邦军战线后方的关键据点马布鲁城,然而在飞往空降地域途中,诺曼舰队遭到联邦军飞行部队的猛烈攻击,满载士兵的运输舰成为联邦军战机的重点打击对象,24艘运输舰有4艘被击毁,7艘受伤迫降,参战部队还未登上战场就已经损失了近半数兵力,更糟糕的是,离前线较近的各处航空基地受到联邦军空中和地面部队的袭扰,导致后续增援和补给投送不力,先期投入战斗的第1陆战师所部只得孤军作战。他们虽然攻下了马布鲁城,但随即遭到联邦军队的反包围,陷入了一场苦战。换了任何一支同等兵力的诺曼部队,此战恐怕难逃覆灭的厄运,但第1陆战师的参战部队硬是在人数和形势占据优势的联邦军队面前杀出了一条血路,尽管一战而残,可精神不灭,骨干犹存,用不了一两个月,它又将“满血复活”……
诺曼帝国第1陆战师的到来,让活跃在洛林山区的抵抗力量一下子安静了。诺曼人将战斗力最强的王牌部队放在抵抗者闹腾最厉害的斯利恩进行休整编练,敲山震虎之意无需多言。无论“洛林游击战士”,还是“斯利恩骑士团”,亦或是洛林联邦州任何一支抵抗武装,可没有本事去招惹一支如此规模的敌方正规军,何况这支部队的老兵基本上都是走过刀山火海的狠角色。不过,在各路抵抗者之中,至少有一个人对这支诺曼王牌部队“不感冒”——在北方边境战役中,魏斯所在的巴斯顿学生团抵挡住了第1陆战师的连番进攻,使之遭受了这场战争中的次重创,此后第1陆战师休整月余方才重新参战。只可惜年轻的巴斯顿精英们还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纵观北方边境战役,阿尔斯特-威塞克斯联军败得几乎只剩下底裤,而第1陆战师虽伤亡过万,却击溃了联军在边境防线的主力部队,毙伤联军官兵何止三五倍。
对魏斯而言,再次击败这支诺曼帝国王牌部队,无疑是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小目标”。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利用各处沿线以及抵抗组织之间的信息交换,在暗中窥视着敌人的一举一动。在斯利恩,来来去去的诺曼军队有十好几批,从诺曼士兵所穿的军服推断,第1陆战师的老兵和新兵大都已经抵达。小小的斯利恩,虽然能够勉强住下两万人马,但狭窄的空间显然不利于部队开展高强度训练。不久,这些诺曼陆战兵开始进行营团规模的调动,除了前往各处封锁据点之外,还在一些村镇新开辟了驻地。从地图上看,诺曼人在洛林山区西部、中部、北部所铺的封锁网愈加完备、愈紧密,抵抗武装稍有举动,相邻各处的诺曼军队都能迅速赶往事地点。在这种形势下,自保尚难,何来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