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过游击作战指挥部和第3军团司令部的通讯频率、呼号、密码后,若昂上尉表示他将无条件支持游击先遣队的作战行动,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他可以端着刺刀上阵拼杀。
魏斯当然不可能将这位带着督察任务前来的情报官编入战斗部队,而是让他跟着指挥部行动。不过,在队伍开拔之后,若昂上尉却总是神龙见不见尾,一会儿跟着通讯兵,一会儿跑去辎重分队,自李尔中校以下,似乎游击先遣队的每一名成员都是他感兴趣的对象,每一个人都能天南海北的聊上一顿。
克服了严寒带来的种种困扰,游击先遣队主力很快走出了茫茫山林,而在他们夜宿的第一个村镇,魏斯就逮住了两个投敌分子——以他的特殊技能,从一堆人中辨认出立场相对者实在太容易不过了。他没有通知若昂上尉,直接对这两人进行了突击审讯,得知他们是被诺曼人策反并有意留下的眼线,他们的任务是监视游击队的活动,一旦现其行踪,利用隐蔽渠道尽速报告,而不需要采取任何形式的攻击或破坏行动。
由于魏斯现的及时,这两人还没来得及将情报传递出去,于是分开询问了他们日常的报告规律和应答方式后,两人回答一致:他们每个星期利用寄送邮件的机会前往附近城镇向上一级街头人员报告情况,如果耽搁一天还没有出现,则会被视为“暗哨失联”,由诺曼人派人探察情况。他们前一天正好干完了这件事,也就是说,除非游击先遣队或是联邦军情报部门想办法蒙骗敌人的警戒应答机制,否则的话,游击先遣队最多有一个星期的时间隐蔽动向。
既然这是情报部门应该管的事情,魏斯便准备把这两人移交给若昂上尉,让他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可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其中一个变节者大概以为自己会被枪决,战战兢兢地对魏斯说:“您应该就是克伦伯-海森先生吧!我这还有个情况……昨天去跟上线接头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命令,让我想办法去山里找姓克伦伯-海森的游击队指挥官,告诉他,他哥哥的葬礼将在他的出生地举行……您看,我是为了家人能够活下来,才迫不得已选择跟诺曼人合作,而且我只是传递消息,从来没有干过其他事,更没有伤害过我们的人,求您放过我……”
“没了?”魏斯盯着他问。
这个秃顶的中年男子颤颤巍巍地保证,能交代的他全部交代了,绝对没有保留。
在魏斯的特殊视野里,这人是白色虚框,也就是说,他替诺曼人办事,但对联邦军、对游击队没有敌视之意。就个人立场而言,这家伙知道不该知道的秘密,本应果断除掉以免后患,然而魏斯虽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却没有堕落为冷酷无情、嗜血残暴的战争机器,他恩威并施地说:“我不管你投靠诺曼人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现在,诺曼人让你带的话已经带到了,我跟他们之间的恩怨,我自会跟他们了断。作为一个洛林人,你应该守住自己的底线,绝不能帮助敌人残害自己的同胞。接下来,我会请镇长和治安官将你们羁押起来,直到诺曼人前来干涉。他们不会为难你们,所以,你们也不要为难他们,权当是一场误会,如何?”
这个没什么胆识的小人物,连忙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