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在贵妃入宫之前只是普通人家,贵妃的父亲郑承宪也仅仅是个屠夫,所以郑家老宅原本并不大,只三间房。
贵妃进宫之后得了皇爷宠信,郑家这才慢慢迹,郑承宪父子也在京中置了大宅,但这老宅却前后翻修扩建了三次,占地有半顷之多。房屋数量也从原来的三间扩到了六十余间,内中还修了花院水池,雇了十多个下人守着,不比一般大户人家的院子差。
这么大的地方,如果不是刘成带路指出藏银所在,魏良臣觉得他要把银子找出来至少得几天时间。
并且,一定是挖地三尺那种找法。
没法子,谁让刘成和姜丽山把银子藏的那么隐秘,那么贼呢。
从外表看上去,藏银所在和其它地方没有任何区别,青石板铺就,密不露缝,丝丝合扣,看着就是块平坦干净的地面。
没有人告诉的话,魏良臣就是拿个席子天天睡在上面,也不会知道他屁股下面竟埋着一笔巨款。
老宅的郑家下人初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管事还上前训斥,待见到是娘娘身边的刘公公后,这管事顿时乖巧的走到一边。
命人将郑家下人都带到别院后,魏良臣抖了下手中的帕子,命人开挖。
崔应元立即带领一众拿着铁锹的番子开挖地面。很快,随着一块块石板被抬走,一筐筐泥土被挖走后,埋在地下的银箱露了出来。
崔应元跳下坑,起开一只银箱,现里面堆满了官铸纹银,大半是本朝铸的,但也有一些是隆庆年间,最早的甚至有正德年间的银印。纹银都是十两和十五两重的,每只箱子里面大概摆了一百多锭。又开了两箱,里面俱是如此。而这样的银箱仅这个坑中就有数十只。
一众东厂番子都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就是魏良臣的亲卫们也是看的目瞪口呆。
“这么多….”
哪怕事先知道贵妃老宅藏了一笔巨款,可等真的看到这些银箱时,田尔耕也叫震住了。即便他是京里出了名的官二代,对钱财之物根本不放在眼里,但如此多的银箱还是让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魏良臣知道数目,又早就是大富豪的存在,所以对此并不震惊。他侧脸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刘成,嘴角微咧,自到边上寻了个干净处坐。
据刘成交待,这院子地下都埋了银箱,总共是328只。当初他和姜丽山为掩人耳目,是分四批以商队名义把银子运进关的。
“公公,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的?”田尔耕实是按不住心头疑问,他迫及想知道这笔巨款到底是哪来的。
“这些可是高淮在辽东十来年的积蓄,不过却只一半。”魏良臣冷笑一声,将高淮藏银的事告诉了田尔耕。
田尔耕听后顿时又是一惊:“这么说,还有一半在马堂那里?”
魏良臣点了点头,马堂是得了盖州的藏银,不过看样子他是保不住了。
“劳烦田兄一件事。”
田尔耕有些诧异:“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
魏良臣微一点头,目光看向刘成。
田尔耕会意,当即不动声色走到刘成身边,然后突然拔剑捅进了对方心口。
这突来其变让刘成始料未及,心口巨痛让他当时就疼的瘫倒在地。
魏良臣上前打量着在地上一抖一抖,已难以呼吸的刘成,见对方的嘴巴在微微动,便蹲了下去。
“为…为什么?”刘成的声音满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