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阳光和煦,驱走山谷中的寒意,万众瞩目的浮光擂台上,言太清和肖丞相对而立,一个站在擂台上,另一个则傲立虚空俯瞰天地。
言太清气质淡然,容貌俊美,有几分书生气,宛若一个谦谦君子,一举一动都显得极为潇洒,令无数女修者为之尖叫不已。
而高空中的肖丞则完全和言太清相反,气质极为霸道浑厚,仿佛一座悬浮在虚空的山岳,任尔东南西北风,亦岿然不动,不动如山。
可若是坠落下来,则似乎碾碎一切,让万流山上数千万修者大为叹服,血煞狠人就是血煞狠人,给人的感觉就极为不凡。
言太清昂头看向高空中的血煞狠人,露出谦逊的笑容,朝着血煞狠人拱拱手,笑道:“不曾想今日有幸能和宁公子同台对决,宁公子的威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当真令人折服,还请宁公子多多指教!”
言太清这番话无疑是自降身份,同时自认不是血煞狠人的对手。肖丞听完,冷冷一笑,果然不出他所料,到了擂台上言太清便会装作不认识他。
肖丞礼节性的拱手回礼,笑道:“言公子谦虚了,指教不敢当,言公子的实力深不可测,早想领教领教,不过,刀剑无眼,还请言公子多加小心!”
这场对决,肖丞占据绝对的优势,单论实力,言太清大概能挥出元婴四五阶的实力,而肖丞拿出全力则能达到元婴巅峰的水准,以肖丞的实力,足够碾压言太清。
肖丞有把握三招之内将言太清击败并击杀,甚至拿出七剑斩仙禁忌之术,只需要一剑便能解决掉言太清。
想杀死言太清不难,不过杀死言太清的手法却需要有些讲究,要让所有人认为他是失手杀了言太清,而非故意杀了言太清,不然后果会很严重,昆仑派是不会放过他的。
昨晚他考虑了许久,到底该如何“失手”杀死言太清,却始终没有想好合适的办法,失手二字听起来似乎极为简单,可执行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
言太清作为昆仑派未来的掌门,被昆仑派大力栽培,他的师傅又是昆仑派的当代掌门玄缺子,若说他没有几手保命绝招,谁都不信,言太清并没有那么容易失手杀掉。
初赛到总决赛,言太清从来没有受过伤,这说明言太清对自己的实力有极为清晰的认识,同时极为爱惜自己的性命,这就更增加了难度。
而且,言太清一直深藏不露,虽然肖丞清楚自己的实力肯定比言太清要高出一大截,可具体高多少,却并不十分清楚。
另外,肖丞总觉得言太清的战斗方式太过单一,基本上都是用道术杀伤对手,言太清作为昆仑派未来的掌门,不可能单修一门,对其他方面都会有涉猎。
以言太清的地位和身份,理应有一宗非常不错的法宝傍身才对,可言太清从来没有拿出来用过。
如此种种原因以至于肖丞无法将言太清看通透,自然拿不准该如何失手杀了言太清。
不过今天中午言太清却送来了一封信,这封信的主旨只有一个“假打”,立刻让他找到了突破口,想出了合理失手杀死言太清的办法,既然是假打,那么不妨更假一点。
想起言太清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竟害死本门师弟师妹,想起言太清暗地里千方百计要置他于死地,想起言太清每次看宁倩夕那贪婪的眼神,肖丞胸壑之中立刻升腾起一股火气,今天一定要将言太清除掉。
言太清自然不知道血煞狠人此时心中所想,还以为血煞狠人给他面子,故意说客套话来捧高他,心中大为欣慰,这血煞狠人果然很上道。
言太清点头笑道:“呵呵,宁公子客气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已经等不及要领教宁公子的高招了!”
两人一番对话,早让擂台下的数千万观众等的不耐烦,听言太清说要开战了,立刻打起了精神,万流山上爆出一阵阵欢呼声。
坐在看台上的宁倩雨黛眉微蹙,总感觉情况似乎有些不对,蛮子不是答应了她,要帮她杀了言太清,怎么两人现在这么和睦,就像擂比忽然变成了两人的切磋一般。
宁倩雨有些搞不懂,旋即摇摇头,干脆不去想,肯定是蛮子有什么特殊缘故吧。宁倩夕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虚空中的肖丞,杏目中神采奕奕,柔和的眼波犹如荡漾的春水一般,黛眉之间别样柔媚,俏脸满是女儿家情怀,好不动人。
此时在她眼中只有肖丞一个人,至于擂比的胜负,她完全不在乎,自从验证了那个猜想,她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肖丞身上,远远看着肖丞英姿雄的身影,浑身便暖洋洋的,心中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