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音冷笑,她已经傻到半夜与他出来了,再光溜溜钻进他特意准备好的床褥,他得逞后也会说她不自爱吧?
“你真喜欢我,现在就送我回去。”
说出喜欢二字,想到他方才那样粗鲁地揉她,感受着胸口的疼,谢澜音自己都不信他真的在乎她,眼泪夺眶而出。他怎么能那样?她愿意给他抱甚至给他亲,可他竟然……没有任何温柔,就像一个只想泄的男人,随便给个女人他都会霸道掠夺。
谢澜音怕了,只觉得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清俊公子。
她不停地哭,萧元又试着哄了两次,得不到任何回应。看看褥子里扭头不给他看的姑娘,萧元突然用力搓了起来,就像那褥子是巾子,他擦猫似的裹着她擦。
“你做什么?”谢澜音十分地不舒服,捂着胸口惊问。
“你不换衣服,我帮你吸干水。”萧元平静地道,太过平静,少了之前的温柔。
谢澜音不喜欢这种对待,手都在褥子里裹着,她没法阻拦,冷声道:“不用你,你真好心,马上送我回去。”
萧元充耳未闻,将人放到床上,上上下下揉了个遍。谢澜音最初抗议几声,见他不听,她抿抿嘴,任他疯。
身上擦完了,萧元抓起枕巾帮她揉头,珠钗取下来贴身收好,继续揉。头被扯,谢澜音疼得闷哼两声,萧元动作略顿,再次动手时缓和了不少。擦到她头不滴水了,萧元扯开褥子,骤然暴露在他眼前,谢澜音害怕地往里躲,萧元抿了抿唇,拉过被子再次将她卷了起来,一把扛到肩上。
“你……”
“我送你回去。”萧元淡淡地道。
他明显不高兴了,谢澜音越委屈,他不高兴什么?是不是她乖乖躺着给他欺负,他才满意?
忍着泪,谢澜音同样冷冰冰地拒绝,“不用,我自己走。”
萧元顿了顿,边走边道:“出去再说。”
谢澜音想到附近的侍卫,默认了。
离开宫殿,晚风迎面吹来,谢澜音虽然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依然觉得冷,但更冷的是心。面朝地趴在他肩头,想到来时路上两人轻声细语地说笑,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她眼泪就一串串地掉了下去。
他欺负她,他不哄她,她再也不喜欢他了,以后再也不见他。
无声地哭了一路,到了那处狗洞前,萧元放她下来,谢澜音理理粘在身上的湿衣裳,没管他怎么处置那被子,率先爬了出去。宫墙四周空旷无数,借着星光勉强能看清路,谢澜音没有等他,按着记忆径自往前走。
她害怕,但身后有他的脚步声,跟前面的山林相比,他再次成了她的依赖。
可他凭什么生气?为何,不来哄她?
果然是真的不喜欢她。
眼泪越来越多,谢澜音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眼睛看不清楚,倒不怕周围的黑影。进了林子,脚下黑暗,她小心翼翼地走,然再小心,终究是娇生惯养的姑娘,踩空一处,身不由己地朝前扑了下去。
身子才歪,胳膊被人攥住,跌入那同样湿漉漉的胸膛,谢澜音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她只是哭,没再抗拒他,萧元知她消了气,心疼地抱住她赔罪:“别哭了,我知错了。”
谢澜音摇头,想说他没有,可是泣不成声。
萧元悔得不行,他早后悔了,可说什么她都不听,保证说地多了,他自己都觉得虚伪,不知怎么说,只好听她的话先送她回去。她在前面走,不一言,因为恨他连漆黑的山路都不怕了,萧元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他却越走越慌,怕她真的再也不原谅他。
直到听到她哭,他才知道她还在委屈。
“澜音,我错了……”他紧紧搂着她,不停地重复他先前不屑说的赔罪之词。
谢澜音不信,一点都不信,却没出息地舍不得推开他,贪恋他宽厚的胸膛。
多少赔罪都不管用,萧元摸上她沾满泪水的脸庞,心疼怜惜,情不自禁地亲了上去,帮她吮走脸上的泪。她躲了一下,萧元不追,顺势换个地方亲,或许是他的动作太轻柔,她不再躲,闭上了眼睛。
泪水渐干,只剩轻轻的啜泣,萧元来到她唇畔,犹豫片刻,还是印了上去。
她身体一僵,萧元没有攥她的手也没有搂紧她,立即退开,在黑暗里看她浮动泪光的眼睛,“澜音,我亲你,是因为喜欢你,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亲了。”
谢澜音眼泪又落了下来,“你弄疼我了……”
萧元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之前在池子里。
他愧疚极了,捧住她脸喃喃哄道:“是我太急了,澜音你不知道,我太想你,第一次亲,我控制不住……”
“那你还动手……”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谢澜音哭着跟他说自己的委屈。
“是我不对,我不该动手。”萧元赶紧赔不是,见她又哭了起来,怕她对男女亲近有了抵触,萧元捧着她脸,片刻迟疑,再次含住她唇。
这次他一点都不急,只让她感受他的温柔,她那么好,他渴望这种亲近,她肯定也会喜欢。
小姑娘再也忍不住,出了一声低吟,如美丽狐尾尖儿的一根轻毛,在他心头撩过。
萧元身体一紧,脑海里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及时扭开头,脸贴着她脸平复。
谢澜音也清醒了过来,听着两人急促的呼吸咚咚的心跳,她脸上越来越烫。
“是不是很喜欢?”喘够了,萧元搂着她问。
谢澜音低着脑袋摇头。
萧元笑笑,哑声与她道:“澜音,喜欢一个人,就会忍不住想跟她亲密。你还小,这种感觉不算强烈,但我二十了,是个大男人,所以没能忍住,吓到你了。但你放心,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成亲前不该碰的地方,我心里再想,都会忍住,不让你哭。”
她十四周岁生辰还没过,还是个孩子,哪受得了这么大的惊吓。
谢澜音抿了抿唇,不知该不该信他,小声抱怨道:“那你刚刚还……”
“可以亲嘴,”萧元先声夺人,食指轻轻点了下她脖颈,“只有脖子以下不能碰……”
“哪都不行!”谢澜音狠狠推他,亲昵过后,记起了之前的账,赌气道:“以后白日能见就见,见不到也不许你晚上再过来,回去后我就买条狗看家,不信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