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来人!”陶夫人稍稍抬高声浪,珂儿应声进来,“让齐妈送符太太去见大少奶奶。”
珂儿答应着,请符太太出门。
符太太刚要走,陶夫人却又说:“太太稍等。有几句话,要嘱咐您。”
“夫人请讲。”符太太强压着心头的火说道。
陶夫人见她着急见长女,反而拖了一拖,才说:“大少奶奶的病,太太问明白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届时太太不看着陶家,也看着麟儿些。该怎么着,太太是最明事理的人,必是晓得的,我也言尽于此。”
符太太听的手都在哆嗦了,弯弯的眉竖起来,也不声响,拂袖而去。
屋子里终于恢复一派寂静。静漪坐在那里,简直能听到自己的气息。她看着陶夫人,仍旧是端着茶碗,动也不动定住了似的,只管盯着自己手中那碗茶……怕是连茶碗里有几片茶叶都该数清楚了。她刚想开口说自己该出门去给大使夫人送请柬了,就见陶夫人猝然甩手,手中茶碗呼的一下飞了出去。热茶泼在丝绸地毯上,迅速洇了一片。
静漪见她作,急忙站了起来。
陶夫人手按在桌上,手上的翡翠戒指微颤,碧莹莹的光芒都颤巍巍的,显见她是花了极大的气力才能克制住自己没有爆出满腔的怒气来。
静漪一声不响地站着。
陶夫人看了静漪,说:“并没有你的错处,不用怕。”
静漪心兀自砰砰乱跳。
她从未见过婆婆这么失态……若是可以的话,婆婆可不止是要把茶碗扔到符太太身上去的。
陶夫人说:“幸好是你在这里。若不是你在这里,我怕是这碗热茶要泼到她脸上去了。”
“母亲身子才好些,息怒。”静漪说。
“时候差不多了,你去吧。记得早去早回,我看麟儿如今也离不得你。”陶夫人说。
静漪点着头,却没有立即离开。知道陶夫人到了吃药的时候,她吩咐珂儿叫人进来收拾了地上的杯盏。汤药送到,她又伺候了陶夫人将药服了。
陶夫人看着她在自己跟前忙碌着,周到细致,忍不住说:“行了……我这里倒不用你这么尽心。你把用在上人们身上的心思,多分些在老七身上,别总同他因为些小事怄气,也就是了。去吧。”
静漪知道她已经平静多了,才退了出来。她赶着回房看看麒麟儿,见他睡的安稳,换衣服出门。
下楼时看到月儿捧了一大捧的栀子花从外面进来,看到她,先没来得及把花放下,抱着花守在门边等着送她出门。
静漪经过她身边,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了看,问道:“怎么不早不晚的送花进来了?”
这大捧的栀子花新鲜的很,且香气馥郁,片刻她便觉得自己衣袂沾香了。
“不晓得。花匠刚刚送进来,只说是给少奶奶的。少奶奶,这花真香,摆在哪儿好?”月儿问。
静漪边下台阶,边说:“收着吧。孙少爷病着,这花别犯了忌讳。”
“这有什么忌讳的,不过是伤风……栀子花好看,也不知是谁这么有心呢?”秋薇跟着静漪,悄声道。
静漪也不出声,脚步是越走越快……
车子驶出陶府,经过大门时,秋薇喊司机老张开慢些,问:“小姐,那是不是符家太太?”
静漪看出去,门口的马车边站着的那位衣着素雅的太太,正是符黎贞的母亲。
她还没出声,就见符太太一头栽倒在地。
“停车!”她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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