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走到吧台,很礼貌的问:“请问有香烟吗?”
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服务员给了周末一个白眼,连话都不愿搭理他。
周末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无理无脑,但为了汪泉还是锲而不舍的继续追问,道:“请问你们私人有香烟吗?半包或几根都行,我买,我用一整包的价钱买。”
“黑框眼镜”将周末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几个来回,一脸鄙视的从屁股兜里掏出一包皱皱巴巴的香烟,“50元。”
“啊?!”周末看了看“黑框眼镜”手中的香烟并不是黄鹤楼,而是一包很普通的红金龙,50快也太黑了吧,况且它连半包似乎都没有。
“黑框眼镜”见周末并不干脆,特拽的将香烟又放回了屁股口袋,一双死鱼眼又没有焦点的飘向了不知名的角落。
周末心里将“黑框眼镜”骂了一百遍,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再次开口,“帅哥,你的烟我要了。”周末将一张绿油油的50块放到了吧台上,口不对心的说:“谢谢。”
“黑框眼镜”依旧是一副拽炸天的样子,将揉的就好像是一团抹布的香烟扔到了周末的手边,随即又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光绿色的塑料廉价打火机,超拽的说:“火,10快。”
周末真想一巴掌把这个**丝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无奈,只好忍气吞声的乖乖奉上了10快钱大洋,但是周末的心里已经把“黑框眼镜”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万遍,就算是艹上一万遍都不嫌多,你***个熊。
周末拿着天价买到的小半包香烟走到汪泉身边,没好气的将香烟和打火机扔到了汪泉的面前,“抽吧,别跟我矫情,能买到这个就不错了。”
汪泉将香烟叼在嘴上,熟练的点火,深吸一口气,随后一股浊气从汪泉的嘴里侵泄而出,在烟雾缭绕中,周末看到了汪泉眼里的一丝微光在渐渐的涣散。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周末顺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根薯条,漫不经心的塞进嘴里。
汪泉觉得此刻的画面很滑稽,他和周末从小就一起长大,现如今他手里叼着的是香烟,而周末手里拿着的却是薯条,汪泉苦笑道:“就前段时间和室友们一起抽着玩玩,不知不觉就学会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变坏了?”
“没有啊。”周末摇头,“我觉得比我成长的要快,你也已经学会了用香烟来麻醉自己了,而我,却只有吃薯条的命。”周末也自嘲的笑了起来。
“天天,我心里苦啊,我***都还没有表白就已经失恋了。”汪泉狠狠的拔了一口香烟,“你说,我哪点不如王清,你说张丹妮到底看上王清什么了?而且,是我先喜欢张丹妮的,王清是哪根葱,他是哪里冒出来的?”
周末很明白,在感情的世界里永远都没有所谓的对错,更何谈先来后到之说。感情这件事真的是一间很玄的事情,你觉得你付出了很多,但未必就一定能收到相等的回报。就比如说黄俊鹏,他爱麦筱爱了整整一个曾经,可到最后换来的只不过是一场叹息。
现在,汪泉和黄俊鹏其实都是一样的,他们很执着的爱上了一个和他们无缘的人,陪着她走完一段路就注定了别离,只是这场别离太过残忍和痛心。但是,这段路是成长的必经之路,痛着痛着我们就不知不觉的长大了。
周末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一个失恋的人,想到了很多话,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周末拿起一罐啤酒,“兄弟,我陪你一起醉。”说完,一仰头,一罐瓶酒一饮而尽。
汪泉笑了,笑着笑着竟泪流满面,“我喜欢了她三年,不,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她,在高中最美丽的三年里,我一直都像一个小丑一样的陪在她的身边,每天变着法的逗她开心。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只是希望能看着她会因为我的话语而开心的笑,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汪泉又点燃了一支烟,从嘴里飘出的浊烟在空气中无尽的挣扎,最终消失不见,“我一直都希望我能给张丹妮幸福,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学生,我没有钱,我连我自己都养不活,我又怎么能奢望她和我在一起能幸福。我很幼稚的认为,等我工作了,赚钱了,有能力养活她时再去向她表白、求婚。呵呵,我太傻了,她根本就不喜欢我,从头到尾她都只是把我当朋友、当兄弟。我对她的感情就是我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而已。天天,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大傻?”
汪泉很随意的擦干了脸上的泪,打开一罐啤酒,咕咚的喝了一大口,叹了一口气,“我就是一个懦夫,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我总是幻想着等我出人头地时就能拥有她,其实这都是借口,我喜欢她却从来都没有对她说,我甚至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我就是活该,活该天天吃狗粮。”
汪泉看着窗外黑漆漆的马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这一场惊世骇俗的暗恋已经要了他半条命,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去爱别人。
周末看着眼前憔悴不堪的汪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就在一瞬间,汪泉的嘴巴上竟有了一圈青黑色的胡渣,看上去是那样的颓废,俨然一个被爱所伤的痴情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