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五长老,此刻在千草堂的门口,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有着和五长老目光中一样的惊颤。
因为,方正直的强,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而方正直则是微微仰头,目光看了看天际初升的朝阳,蔚蓝的天空有些红润,就如同今日的阴阳殿一样,注定鲜血四溅。
无痕剑轻鸣,嗡嗡不绝,似乎极为兴奋,一道道紫色的光芒在无痕剑的剑身上流动着,妖异得令人心颤。
他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因为,他必须要带道魂去救燕修,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将道魂带出阴阳殿。
很难。
但是,他还是想试一试。
将肩膀上扛着的道魂微微的调整了一下,方正直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容,这是一种不太应该出现的笑容,最少,在这个时间,这个局势下,不应该有笑容,可是,方正直确实在笑,而且,笑得极为洒脱。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阴阳殿到底要如何挡我!”无痕剑直指前方,方正直的目光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坚毅。
“嘶!”几乎所有人在听到方正直的话后,都是有些倒吸进一口冷气,因为,这句话实在是太过于狂妄了一些。
“如何挡他?”
“这家伙未免也太狂了吧?”
“难道,他还抱着逃走的希望?他真的以为他可以凭着一己之力,对抗整个阴阳殿?可能吗?”
阴阳殿的弟子们看着面前的方正直,有些不可思议,毕竟,现在的局面,方正直就算再强,也已经没有了逃跑的可能性。
但是,从方正直的身上,他们却并没有感觉到害怕,甚至不单没有害怕,还有着一种轻松的洒脱。
一双双眼睛互视注视着,没有一个人动弹。
直到……
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接着,一个穿着宽大黑白长袍的老者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既然你执意找死,那就让我来试一试你到底有什么张狂的本钱吧!”
“是四长老!”
“四长老已经很久没有出手了!”
“是啊,我想以四长老的实力,肯定可能将这家伙一举拿下!”
阴阳殿的弟子们看着走出人群的四长老,心里都是松出一口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松出一口气的同时,他们的心里又感觉有些古怪。
这是一种质疑。
但是,在质疑的同时,他们的心里又很快的否定这种质疑,毕竟,站出来的人可是阴阳殿的长老之一啊。
“老四,且慢!”另外一个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那是一个脸上有着一道伤疤的清瘦老人,看起来就像随时有可能被风吹倒一样。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老人的身上却有着一种沉稳的气质,就像是一座瘦弱的高山一样,屹立不动。
而周围的阴阳殿弟子们在听到老人的话后,也都齐齐的闭上了嘴巴,丝毫不敢出一点儿声音。
因为,开口的人,正是阴阳殿的大长老‘墨宇’。
一个在阴阳殿中实力与地位仅次于殿主道魂的存在,甚至于在具体的事备上,大长老墨宇的话语权更重。
“大哥,怎么了?”走出人群的四长老听到大长老墨宇开口,也是定在了原地,一脸疑惑的看了过来。
“万事还是小心一点为妙,老三,你就和老四一起上吧!”大长老墨宇并没有直接回答四长老的问题,而是将目光看向身边另外一个老者。
正是阴阳殿的三长老。
“好!”三长老听到大长老墨宇的话,也直接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根本就没有任何犹豫的便来到了四长老身边。
“三哥,四哥,这小子在千草堂中仅仅一剑就伤了八弟,三哥和四哥,两个人可要小心对付了,我觉得,干脆就我与老六也一起……”从千草堂中冲出来的五长老在看到这一幕后,也开口了。
“一个轮回境的小子,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五弟就不要再涨这小子的士气了,我倒觉得就我一个人就够了!”四长老并没有等五长老说完,直接就打断道。
“老四,不要逞强,这小子奸滑,连殿主都着了他的道,听大哥的话,我们一起上,左右夹击!”三长老开口道。
“行,那就一起上吧!”四长老也没有再废话,手中光芒一闪,便现出两把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长刀。
“等一下!”就在这个时候,方正直也开口了。
“噢?小子现在服软已经来不及了,有什么遗愿,就赶紧说吧!”四长老听到方正直开口,嘴角也现出一抹冷。
“服软?”方正直看了一眼四长老,嘴角也露出一抹不屑的表情:“我其实就是想问你们一句,两个真的够吗?”
“小子,狂妄!”四长老一怒,接着,也再没有任何的废话,手中两把长刀一展,便直接朝着方正直冲了过来。
而三长老看到这一幕,也是立即跟上,同时,在他的手上也现出一把青绿色的长剑,寒意凛凛。
两位长老同时对付一个,而且,还是对付一个轮回境的人,这对于阴阳殿来说是从未生过的事情。
可是,这一次,却并没有一个阴阳殿的弟子开口,因为,他们都非常清楚,要对付方正直,一名长老还真有可能不够。
三长老和四长老的速度很快。
几乎是在眨眼间,便到了方正直的左右两侧,两把长刀与一把长剑同时从方正直的左右两边袭来,配合默契。
而且,最主要的是,两名长老,一出手便是杀招。
因为,无论是四长老手中的两把长刀,还是三长老手中的长剑,均是朝着方正直胸口和咽喉等要害处下手。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方正直已经跑了,在三长老和四长老冲过来的一瞬间,转身就跑,扛着道魂的身体就朝着一堆阴阳殿弟子中冲了过去。
“……”
“……”
无论是围在周围的阴阳殿弟子,还是全力以赴冲向方正直的三长老和四长老,都是瞬间愣了一下,完全反应不过来。
如果说方正直刚才的态度并不狂妄,或者说,哪怕流露出一丝的畏惧,眼前的一幕,他们都可以接受。
但是,狂成这样……
却突然间跑掉。
这算什么?
没有一个人能想明白,方正直到底在想什么,更没有一个人能明白,一个人到底要无耻到什么程度,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进行这样的态度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