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贝贝噗嗤一笑:“什么叫下流,我们这已经很保守了,不信你去其他青旅看看。”
“这么搞不好,你们这是诱惑别人犯罪。”
“你懂什么呀!”黄莹放下笔,回头嬉笑道:“知道青旅为什么吸引人,不是廉价的床位,而是弥漫满屋子的性幻想!囊中羞涩的路上青年,青旅是他们荷尔蒙的家园,不管是在热闹的大厅,还是气氛暧昧的男女混住间,老司机吹出撩妹的牛逼,让初出茅庐的笨小子春心荡漾,跃跃欲试。”
什么乱七八糟的,搞得像是在念诗。
韩朝阳大开眼界,下意识问:“你们打算让旅客男女混住?”
张贝贝反问道:“不混住能叫青旅?”
“不行不行,男女混住,开什么玩笑,你们这么搞会出事的!”
“出什么事,瞧把你吓的。”黄莹翻看“文稿”,一边在墙上继续涂鸦,一边若无其事地笑道:“这跟坐火车差不多,卧铺你坐过吧,不一样有男有女,不一样是男女混住。”
“火车是火车,旅社是旅社!”
“你这人怎么这么封建呢,放心吧,不会出事的,”张贝贝把他推到墙角里,边涂鸦边笑道:“男女混住只是一个嘘头,能安排开当然男生跟男生住一间,女生跟女生住一间,实在安排不开才让他们混住。”
真是以出来寻找“诗和远方”的顾客为上帝,韩朝阳彻底无语了。
黄莹不想再聊这些,突然岔开话题:“老公,你师傅的荣休大典准备得怎么样?”
“差不多了,”韩朝阳推开门看看房间,嘀咕道:“本来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照顾一下你们的生意,把远道而来的嘉宾安排住你们这儿,现在怎么看怎么不太合适,还是去找个正常点的宾馆吧。”
谢玲玲禁不住笑道:“用不着你照顾,我们从来没想过搞什么公务接待。”
这地方能住人吗,韩朝阳刚才只是随口一说。
见小师妹居然不领情,忍不住调侃道:“口气倒不小,没人照顾你们生意,我看你们会不会连嫁妆都要赔光。”
“赔,开什么玩笑!”
黄莹直起身,眉飞色舞地算起账:“我们一共十二个房间,九十六个床位,就算入住率只有百分之五十,每天也会有四十八个客人,一个床位一晚45元,也就是说我们每天至少会有两千一百多收入,一个月就是六万四千八,四个月就能收回投资,四个月之后就能盈利!”
这算盘打得这漂亮,不过到底能不能赚钱还真难说。
韩朝阳见不得她们如此“嚣张”,又禁不住泼起冷水:“就算能盈利又怎么样,大小股东五六个,刨去各种费用分到手又能有几个钱。况且这生意长不了,快则三年,慢则五年,人家就会来收地收房子。”
“韩警官,您以为我们就开这一家?”张贝贝乐了,笑看着他意气风地说:“实话告诉你,现在这个只是牛刀小试,等一切走上正轨,等经营出口碑,我们就着手开第二家、第三家甚至第四家,连锁经营,搞个青旅集团股份有限,说不定过几年我们就能去创业板上市。”
“去什么创业板!”
提到朝阳国际青年旅社未来的愿景,黄莹来劲儿,竟吃吃笑道:“如果说主板是赌场,中小板是劳改场,那创业板就是屠宰场,我们才不去创业板呢,要上市就去香港,要么干脆去美国,去纳斯达克敲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