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丹一进屋便是一愣,茅舍的一侧生着一堆火。烟气却顺着砖石垒起来的炉膛排到了外面,这茅屋虽然简陋,却是温暖如春。那条胆小的黑狗正瞪着眼睛看着太子丹,没有吠叫只有好奇。茅屋里面陈设非常简单,一张矮榻,一个案几而已。案几上摆着一盏油灯,那是云家出产的玻璃油灯。一盏,便足矣照亮整间屋子。
案几上面已经摆了两个陶碗,中间还有一个陶壶。看起来这位老先生早已经料到自己要来,高人就是高人。太子丹对这老者,当真佩服至极。
“听说先生已经……不知道何时来的燕国。以先生之才,在我燕国当一相邦绰绰有余。”太子丹一进门便盘坐在地席上,对着那老者说道。
老者一边给太子丹斟茶一边说道:“呵呵呵!借尸诈死的把戏而已,算不得多么。当年在咸阳,是老夫建议吕相扣住太子殿下。难道太子殿下不恨老夫?现在老夫为鱼肉,太子殿下为刀俎。若是想要报复,尽管来吧!”
“茅焦先生此言差矣!我燕国一向求贤若渴,先王曾经建黄金台广招栋梁之才。而今黄金台仍在,燕国求贤之心初衷不改。还请先生如我燕国为官,以先生之才父王必定重用。”太子丹诚恳的说道。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吕不韦身边第一幕僚茅焦。吕不韦倒台之后,都传说茅焦年迈身死。没想到,居然出现在燕国。太子丹在咸阳的时候,不止一次见过茅焦,刚刚一见面他就认出了这位了不得的谋臣。虽然心中对当年咸阳受辱之事颇为愤恨,可毕竟时过境迁。现在燕国正需要治理国家的人才,茅焦这人的才能可是有目共睹的。在现实利益面前,太子丹立刻选择了放弃仇恨,而选择了拉拢。
“太子殿下敢收留恒齿,自然也敢收留茅焦。只是世上已经没有茅焦这个人,现在老夫的名字叫做田光。”茅焦自嘲的一笑。当年在吕不韦手下的时候,那是何等的威风。没有想到,到了今天居然沦落到这般田地。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还真是光溜溜,孑然一身。
“田光也罢,茅焦也罢!先生就是先生,丹要请的是先生这个人,而不是一个名字。”
“可老朽已经年迈,无论精力还是体力都已经不堪驱使。太子殿下若是想让老夫帮助殿下处置国事,恐怕殿下要失望了。”茅焦的眼神一黯,最了解自己的人其实就是自己。茅焦深知自己已经到了风烛残年,恐怕活不了多久。即便被燕王喜拜为相邦,那又有什么意思。
“那……!”太子丹有些狐疑。显然,为了引自己来。茅焦废了很大的力气,可对于自己的招揽却又推辞。难道他的别的想法?一向自诩聪明的太子丹,也被茅焦的举动弄得糊涂起来。
“呵呵!老朽此身已经是残躯,已经不堪驱使。今天使计请太子殿下前来,完全就是想给太子殿下一句谏言。有公心,也有私心。无论太子殿下采纳不采纳,我茅焦都死而无憾!”
“什么谏言?”太子丹坐直了身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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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