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按正常的程序:取信—拆信—读信—回信,但纳瑞德小姐却没有,她像失去某种兴趣将信封放置于茶几上,自己端着剩余的红酒窝在沙里静静地看小q那边狼吞虎咽。
一盏孤灯暗淡照着窗上淅沥沥地雨水,窗内喀嚓的吞咽声衬托出这一池寂寞有多深,当饮下最后一滴暗红的液体,小q短而弯的喙也停止进食,睁着两颗黑珍珠的眼珠子望着纳瑞德小姐,见女主人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沉默,它似飞似蹦地来到茶几,叼起信,轻轻地“咕咕”。
“不,我不想看,”纳瑞德小姐眼神微暗,看着指尖在杯沿滑完一个圈,才继续说道,“也没有回信的必要。”
离开霍格沃兹,离开魔法界,惩罚他的所作所为,何尝不是划下一个界线,这世上他可以喜欢任何一个人,但绝对不能有莉莉·纳瑞德。
多年的相依,虽以姐弟相称,但她的心里一直将他看作自己的孩子,试问一个母亲怎会接受孩子的情|爱?!那是不|伦。
——他必须断念。
——她则做那把刀。
作为魔法信使的小q天生通人性,但它的简单思维还不足够理解两位主人之间的复杂感情,它只是忠实地想要实现另一个人的愿望,而锲而不舍地将信往前送,直到那杯红酒在身体中生化学反应,纳瑞德小姐揉了揉额角,想靠这个缓解逐渐迟钝的神经。
不知道是天生,还是身体素质偏弱的缘故,她不像上辈子那么耐酒精,可明知道自己一杯的酒量,依然控制不住那该死地“借酒消愁”的恶习。
长身一起,带倒小q在沙上滚了两圈才止住势头,头脚颠倒,眼冒金星,即使如此,短喙依然没有放弃往前凑。
“咕啾.”
回眸,摇拽的烛光映在瞳孔,点亮墨绿最深处的某种柔情,纤细的指尖划过顶端的绒羽,又在黑如葡萄的眼瞳留下影像,最终以一个动作作为完结。
“信,我收下了,”轻柔地女声说道,“至于回复,这枚十字架你带给他吧。”
只见小q喙上挂着一个银色十字架,制作精细地能看到耶稣怜悯世人的垂目,忽明忽暗地光却在表面流转出一种冰凉的金属光泽。
而那封信,最后的结局也逃不过与前几封一样深锁在梳妆台底层的结局。
——我的弟弟,我的孩子,愿你回归正途。
“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