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有什么觉醒了一般,之前过的高中生生活就像是虚假的一样,直到现在海斗才明白什么叫活着。以前吃着青菜的人从未尝过肉味,但是只要只过一次肉之后就会食髓知味,再也离不开它。现在的海斗也有这种感觉。体验过了如此惊险刺激的交战,在让他去坐在课堂之中听课亦或者是呆在操场上和同学玩着有节制的球类活动也实在是太无聊了。蕴藏在海斗身体之中的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就像火山口地下即将爆的**一般。
海斗不由自主地裂开了嘴。
在战斗中开始的时候,姬玛就将自己作为普通人类的左眼封印了。这样她的全部视角都会转移到右眼眶之中寄居的解读术式之眼上。在她的视线之中,一切事物都是那么的清晰。她藉由视线的触摸,看穿了哪些事物的本质。不过在她的视野之中却有着一些朦胧的黑影和奇怪的东西。
“原来如此,你也是能力者。”姬玛皱着眉头,“我可以从你的身体之中感觉到进化的可能性,那或许已经很接近最后的终点了,但是却又戛然而止。奇怪,竟然还有这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就像迷雾一样遮盖了我的视线。这边的女孩也是,我连一丝一毫也看不懂——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姬玛微微喘着气。虽然驱动铠在巷战之中可谓是立于了不败之地,但是凭借着她孱弱的身体来进行如此高强度的战斗实在是太过勉强了。老实说,炼金术师就算是战斗,最擅长的也应该是阵地战。利用几个星期几个月,甚至是几年的时间在自己家门口设置出重重叠叠的魔法阵构建出“自我神殿”。用黄金炼成改变物质的属性,用金色大衍术创造出强大的守卫,然后就在阵地之中防守就好了。姬玛从自己阵地之中出来,来到这所学校就是一件相当冒险的事情。在如此这般地和能力者近身肉搏实属下下策。只是遗憾的是之前的棋子太过没用,被海斗轻松地解决了。而姬玛又太过于渴求“神之碎片”,拖得太久了可能会被本土的十字教注意到,所以只能用这种笨办法。
姬玛注意到一个黑影以极高的度朝着自己飞了过来。
“又是这样么?想要接近我?不长教训啊。”
姬玛举起手中的“滑膛炮”。“滑膛炮”采用搭载广域电波式瞄准,在场地宽阔开放的战场作战,5ooo米内行进中连续射有高达95%的命中率。现在所在的中庭过于狭小,姬玛只是希望自己的滑膛炮可以稍微震慑一下对手。姬玛的“右眼”看穿了迷雾,正体不明的人影似乎毫无损。想来也是,有那个拥有不可思议的再生能力的少女在,这点攻击不算什么。姬玛在大脑之中高计算着下一步的步骤。她继续射18毫米口径、1o秒5o的射机关枪作为掩护,然后真个人向后移动。
“真是愚蠢。”
姬玛所驾驶的驱动铠的度和人类的脚力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冲过来的黑影也倒在了地上。
“之前你们不是这样做过一次了么?没用的……你们是无法接近我的。”
“真的没用么?”
突然,少年清亮的声音从姬玛的背后传来。太过意外的姬玛甚至忘记了操纵驱动铠向后看,而是直接自己坐在驾驶座上转身向后看去。姬玛的眼睛穿透了驱动铠重重叠叠的金属和导线,看到了海斗正屹立在自己身后。难道是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过来的么?那么刚才的人难道只是那个少女一个人?
姬玛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两个严重的错误。先她低估了海斗的勇气,她以为海斗不敢和拥有不死之身的硫娜分开。但事实上海斗仅凭着自己一个人就敢在枪林弹雨之中穿梭。其次,姬玛太过依赖于她的“解读术式之眼”。她完全看不穿的硫娜和他一部分看不穿的海斗是无法用解读术式之眼观测的。在姬玛的视线之中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黑影,所以她没能分辨得出那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太过信赖有眼的姬玛甚至没有用自己普通的左眼去看海斗和硫娜。
这两个错误是致命的。
海斗在驱动铠的身后毫不犹豫地挥出了右手。之前耀武扬威的驱动铠一下子消失了,坐在驾驶座上的姬玛也一下子处于悬空下坠的状态。处于始终下坠状态的姬玛没有陷入慌乱,她开始往自己的身上施加保护的魔法。
“——移动教会”
当年叛教的奥雷欧斯·伊萨德成为炼金术师之后将不少罗马正教的特殊术式写入了他自己的原典之中。这些原典很快就在炼金术师之间传开了。现在姬玛所使用的正是其中一个防御法术:移动教会。之间姬玛的身上套了一层漆黑的修道服。这个修道服是把“教会”必备最低限的要素包含在内,是“以服装为形体的教会”,故称“移动教会”。包括布的织法、线的缝法、刺绣的装饰法全都经过严密的计算,而且布料完整重现了杜林圣骸布(就是圣人被郎基努斯之枪贯穿时身上包的布),所以说“移动教会”的强度是教宗等级的。它的结界威力可以媲美伦敦大圣堂,这道结界除了传说中的圣乔治之龙再度降临,否则绝不可能被破坏。无论物理或是魔法攻击,都会被它完全吸收。
就算是如此,姬玛还是觉得有些恐慌。站在他身下的那个少年正在将自己的右手向后伸展。
“我呀,的确是不太明白你说的那些拯救世界啊,看破规则之类的事情。我只是觉得很不爽啊!”因为战斗的余波而浑身擦伤的海斗说道,“你一口一个愚蠢——别把别人当成白痴好不好。你把荒木变成那样,而且还突然出现在学校里大搞破坏,真是不可理喻。我现在啊,只想用我这只右手狠狠地打你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