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贱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狱卒不由地骂骂咧咧地嘟囔,她想要打硫娜一顿,又怕自己这一拳直接给硫娜打死了。现在硫娜骨瘦如材,怕是吹一阵风都要骨折。狱卒的火气无处泄,他看见地上有dǐng破旧草帽,不由地想要一脚将这垃圾踢飞。他这一脚提在半空之中,忽地像是撞在了墙上一般,钻心地疼。狱卒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却现是硫娜不知何时将自己的脚抓住了。狱卒这才看清楚硫娜的身体,硫娜虽然骨瘦如材,但是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她干瘪瘪的皮肤下面都是肌肉,那好像是凿出来的肌肉线条爬在硫娜的手臂上。
“你……你做什么?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前几天你不是被打得半死不活了么?而且你最近还没有吃饭——是有人给你吃了药了么?不可能,不可能,组织里面的所有药都是需要许可才能拿到的。为什么你会回复得这么快?”
狱卒心里有些惊慌。他现在其实站在硫娜的身后,硫娜连头都没回就向后伸出手抓住了自己的腿,那情景看上去很是诡异。狱卒坐在地上,想要将硫娜的手从自己的腿上拿开。他双臂开力,肌肉隆起,却连硬是没法搬开硫娜那皮包骨头一般的手。狱卒气得大喊,但硫娜却像是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狱卒那两双大手每一只都有硫娜手两倍大小,却又偏偏较不过硫娜,周围的手下都看得笑。
“蠢货,你们快来帮我啊!”
狱卒这样说完,周围冷的大汉们才反应过来。他们这个抓硫娜的腿,那个抓硫娜的胳膊。一帮人推的推,拉的拉,乱成一团。最后五六个大汉直接将硫娜和那个狱卒抬了起来,却偏偏无法将他们分开。狱卒不笨,他转念一想就明白,或许那个草帽对硫娜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来人,把那个破帽子烧了!”
话音刚落,就有嘿嘿笑着的壮汉伸手去捡地上的帽子。这一捡可不要紧,之间那硫娜忽地从人堆里钻了出来。抓她手的,板她脚的几个大汉生生被她摔倒了墙上。硫娜站在地上,双目紧闭,像是出生的婴儿一般慢慢地朝着草帽的方向走着。那个拿着草帽的大汉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地又生出了戏弄之心。他等到硫娜走到身前,随手一扔,草帽被高高抛起就飞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上。硫娜闭着眼睛,转了一圈,又向着草帽的方向走去,只不过这次走的快了一点。可快走到的时候,草帽又被人扔走了。
一时之间,一帮大汉呵呵地笑着,戏耍着硫娜完玩。但是他们却没注意到,硫娜的度越来越快,动作也越来越流畅。这牢房之中坑坑拌拌最多,硫娜却在这上面如履平地。只见她一会儿脚下使出“看见果树打一杆”,上身却是“起床之后一杯水”,伸手要去够帽子。帽子被传走后,硫娜使出“走在路上摔一跤”,身体直接一个翻转,度不减又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冲了出去。渐渐地,硫娜身上招式的模式越来越多,她好像可以同时使出七八招剑法,有的是手形,有的在步伐,有的在身意。到了最后,那六十四招剑法早就失去了形状,和硫娜的动作融为一体。她时而做沾花状,伸手去探草帽;时而身体舒展,像是伸懒腰一般地去抓去。她的一招一式,看起来就像是个懒汉在房间之中打滚。这懒汉的每一个动作都看上起异常缓慢,但因为是懒汉,所以这些动作都是效率最高见效最快的招式。
那十几个大汉渐渐吃不消了,硫娜运动的度太快,他们抛接草帽的度已经跟不上了。只见硫娜扑到了一个壮汉身上,壮汉手中的草帽没抛出去就被硫娜拿在了手里。硫娜将草帽抱在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闻到了泥土的味道,雨水的味道,还有几乎要被她遗忘的,父母的味道。硫娜睁开眼睛,泪水轻轻滑下。
在那之前,硫娜心死如灰,对外界的事情不闻不问,一切活动仅凭着本能。她有盲感,就算不看不听,还是能感知到周围生的事情。当盲感察觉到那帮人要毁坏父母留下来的草帽时,硫娜就开始行动了。依靠着本能的硫娜正符合了武道之中“心无杂念”的意境。那盲感不仅可以感知周围的人,还可以感知硫娜自身的动作和肌肉的运动。硫娜之前都是一招一式地,几招几式地使用“懒人剑法”。但是在盲感的帮助下,硫娜的身体逐渐将这“懒人剑法”融合在了一起。体察其中的神韵,甚至还为了夺取草帽方便创造出了不少的新招式。硫娜的武道渐渐不再拘泥于席梦娜所传授的那些,她开始渐渐领会属于自己的剑法。
硫娜拿到草帽,感受着过去的回忆,意识也渐渐清醒了起来。刚才的行到在硫娜看来就好像是梦中一般。
“弱者就只能被强者所支配么?”
硫娜抓着草帽,露出了一抹苦笑。这句贾思林说过的话,不断地在她的耳边回响着。硫娜不愿意被这句话所击倒,她心中坚信每个人都应该是自由的。而现在这牢房也无法困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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