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克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普通的人。骑士对于他来说与其是一种信仰倒不如说是一种工作。将拯救他人视为一种责任,然若切割成同等大小的黄油块一般分批次完成。不紧不慢,不急不躁。这些任务不断地对其就构成了阿利克人生之中的大部分。一些后辈将他视为某种楷模,因为他的行为严格遵从了骑士所需要的美德。但是阿利克知道这并不正确,因为他只不过是不懂得如何如何面对自己的笨拙者。
如果凡事都像是钟表一般准时,一切都像是骑士剑一般刚正,或许会简单一些。阿利克会按照双子女神的教诲,或者是写在手抄本上的有些棕的安色尔体一般完成自己的人生。但是脱下了骑士的铠甲之外,就不再有一个准则可以给阿利克指引方向。所以他的人生陷入了迷茫,亦如他失去女儿的那个晚上。那个时候他选择沉溺于酒精之中,将卑微的自我放到被子里浸泡,直到眼泪溢出。现在他却只能抱着骑士剑呆。
在马上的时候,骑士最重要的武器是骑士枪和鸢盾。鸢盾的作用是保护四肢,上部是椭圆,下部变尖,由轻、厚又有弹性的木材精制,四周包裹铁片,中央把手处有半球型的金属突出。它可以让骑士不至于瞬间死在战场上。骑士枪很长,它可以完美地吸收马匹冲刺时的力量,并且将其反馈到它头部安装的尖锐的金属锥体上。骑士枪的枪尖威力无穷,甚至可以将妖魔直接穿透。遗憾的是枪是一次性用品,刺出尖锐的一击之后自己就会在巨响中折断。所以,骑士还需要一把长剑。长剑在马上和马下都是重要的武器,也是骑士的标志。
阿利克半睁着自己因为熬夜而红肿的双眼,抚摸着自己的长剑。它两侧开刃,将指向敌人的剑刃同时也复刻了一部分对着使用者的双眼。在其实用长剑劈砍的时候,他们将会清楚地了解砍在他人身上的剑刃究竟有多锋利。借着映在眼睛里的寒光,骑士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暴力会造成多大的危害,并且加以抑制。暴力者的自主规制这就是骑士的本意,而长剑正好是反应这一切的兵刃。长剑的责任从来不是消灭任何一方,它的任务是维持一个平衡。在强大和弱小之间,在自我与世界之间,在生和死之间。
阿利克握紧了拳头,他将骑士剑收入了身侧。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他必须要赶赴决斗的场地。按照最基本的礼法,阿利克写了一封信函和帕尔默表达了决斗的意愿。帕尔默毁掉了阿利克和主教定制的合约,所以阿利克有权这么做。他有权利将自己带着沉重手甲的拳头凿到帕尔默的脸上,让他鼻血横流。这封信躺在了帕尔默的桌上,潜入帕尔默的办公室对阿利克来说算不上难题。
决斗的地点定在了圣城外的一片树林中。阿利克知道帕尔默会来约定的地点,应为那是他抓住自己的绝好机会。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帕尔默没有躲在阴暗的小角落,让他手下的人将自己抓住。相反,这个油头滑面的年轻贵族早早地等在了空地上。
“你让我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你还拥有面对我的勇气。”
阿利克的话让帕尔默笑得前仰后合。他身上穿着丝质的长袍,没有佩戴武器,看上去就像是来郊游的一般。他的手看起来像泡在水里的萝卜一样白嫩,一看就是和耕种于刀剑无关的贵族的手。
“真奇怪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敢出现在你面前。”帕尔默说道,“这里是我的瞭望塔,我的圣城,这里是属于我的地盘。我倒是没想到你会一个人来。布鲁斯特那个傻小子呢他被你的骑士精神弄坏了脑子,为什么你不把他叫来如果他来了还真有点麻烦,但我也想好了对策。你们不还有一位大剑么为什么不把那个丑八怪叫过来是不是你们自己也受不了她那个恶心的样子了”
“住嘴”阿利克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这是你与我之间的私事,布鲁斯特与这一切无关。硫娜也是一个善良的大剑,你不应该这么侮辱她”
“侮辱她”帕尔默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她那种样子,又有哪个正常的男人回去侮辱她再说了,我的喜好你知道的。你的女儿我可是好好享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只可惜后来她长大了,我也只好将她的美丽留存到了最后一刻。”
“你个畜生”
阿利克呲目欲裂,虽然他早已知道女儿恐怕已经遇难,但没想到帕尔默竟然会将这件事当做是荣耀讲了出来。想到女儿死前被这样的人蹂躏,阿利克心中的怒火就再难抑制。帕尔默听了阿利克的话则露出了看到臭虫一般的厌恶表情。
“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