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重新躺下,倪子衿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本不想去,但是吃早餐的时候陆逸深说的,有求于人,甩脸色是没有用的。
不论如何,倪子衿想晚上和陆逸深在家一起吃顿晚餐。
……
陆逸深和伯瓦努约在“唐朝”,一家很有中国特色的酒楼。
陆逸深和倪子衿先到,伯瓦努和昨天一样,踩着点到的。
伯瓦努虽然答应了陆逸深来唐朝吃饭的请求,但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尤其是视线落在倪子衿身上时。
倪子衿抿着唇,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站起了身,对伯瓦努说道:“伯瓦努先生,昨天的那番话,可能冲撞了您,我向您道歉,但是您说我亵渎了我的婚礼,这点我不认同,我和我先生五年前是恋人,这五年来生了很多事情,我们结婚,并不是因为愛,正好相反,我们结婚,是为了相互折磨彼此而已,至于婚礼……只是为了做做戏。”
“你们结婚是为了互相折磨?”
伯瓦努一听倪子衿的话,忽然拧了拧神色,大概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结婚是为了互相折磨彼此。
“陆先生……”伯瓦努转而看向陆逸深,说道:“真的是您太太说的这样吗?”
“让伯瓦努先生见笑了,我太太在五年前不辞而别,直到前不久才出现在我面前,她觉得我负了她,我觉得她背叛了我,我们之间的爱情被消磨殆尽,仅存的,大概只有恨和怨了吧。决定和我太太结婚,我考虑了不到五分钟。我们结婚的初衷,确实是为了互相折磨彼此一辈子。”
“你们还真是一对有意思的夫妻。”伯瓦努突然笑了起来,问道:“你们还是恋人的时候,想必愛的很深。”
“不,伯瓦努先生,您错了。”倪子衿接话,“我们还是恋人的时候,我很爱我的先生,但是我先生并没有爱过我。”
A≈ap;L秋季新品布会那天,倪子衿问过陆逸深,有没有爱过她。
倪子衿清楚的记得陆逸深的回答——我对你说过“愛”这个字吗?
陆逸深从来没有对倪子衿说过“愛”这个字。
陆逸深低垂着眼皮,唇角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对倪子衿的话,并不予以回应。
伯瓦努忽然出爽朗的笑声,一改进门时的冰冷,视线在倪子衿和陆逸深身上徘徊了几圈,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决定改变我的主意了,我下午四点的飞机回法国,陆太太如果还愿意让我设计婚纱,在四点之前,让我的助理帮你量一下尺寸,你昨天说的那两个要求,我都会满足你,以后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电话或者视频沟通。”
倪子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眸睁大,愣愣的看着伯瓦努。
而陆逸深似乎对这个结果运筹帷幄,眼底的笑意加深,道:“那就谢谢伯瓦努先生了,婚纱的事,就劳您多费费心了。”
……
直到饭局结束,倪子衿都还有点想不通。
伯瓦努怎么就改变主意了呢?
在陆逸深去前台买单的时候,倪子衿向伯瓦努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问:“伯瓦努先生,您帮我设计婚纱,就不怕以后会坏了你的规矩吗?”
伯瓦努只帮有爱之人设计婚纱,显然倪子衿和陆逸深之间并没有,他们刚刚已经明确跟伯瓦努说过他们结婚的初衷了。
“陆太太,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
伯瓦努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
倪子衿点头。
“如果你恨一个人,你愿意天天和他在一起还是离他远远的?”
“那自然是离他远远的!”
倪子衿拧起了眉,这话回答的毫不犹豫。
“那就对了。”伯瓦努欣慰的笑道:“这个世上,愛有千百种姿态。”
爱有千百种姿态。
倪子衿心脏突然漏跳一拍,伯瓦努的意思是说,她和陆逸深,是千百种姿态中的其中一种愛吗?
倪子衿不着痕迹的抬手在心口处按了按……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对陆逸深的愛了呢?
……
伯瓦努的助理给倪子衿量了尺寸后,陆逸深把倪子衿送回了家。
而陆逸深转而又开车出去了,说是最近陆氏打算和美国的知名导演合拍一部电影,美国那边的导演已经抵达了江城,陆逸深作为出资人,要去详谈这部电影的事情。
不得不说,倪子衿烦闷了两天的心情,在伯瓦努答应帮她设计婚纱后得到了缓解。
在陆逸深离开前,倪子衿只交代了一句:“我们六点开饭好吗?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一个蛋糕回来。”
“好,我一定在六点前赶回来,如果你还头疼的话,要张嫂给你温杯牛奶,喝了之后睡会儿。”
陆逸深交代。
倪子衿点点头,看着陆逸深的车子消失在了视线之内,这才转身进屋。
倪子衿并没有去睡觉,而是叫张妈帮着她准备食材。
今天……是沐沐的生日。
往年的这一天,她都是这样过的。
做一桌子菜,买一个生日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