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敖天扬最后还是主动地离开了学校,沈一一没有能够更清晰地向他表明自己对于与他之间展的可能的否定之意。
很多时候,人们对于一件相对难以启齿的话题的开放窗口也就那么短短的一霎。错过了就错过了,不再有提起的机会。
沈一一如果不是被逼到一定要提起这样的话题,她是不会主动地谈及此事的。因为一来,这样的话题多少会显得自己有些冷酷,给人以一种无情的形象;二来沈一一也觉得这样的话题如果主动提起的话容易置自己于不利的境地。比如万一自己直白地告诉别人,请你不要喜欢我。而这时对方露出很惊讶的表情,反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你是不是有了错觉了?这种情况下难堪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所以,沈一一竟然对于自己终于可以暂时不要涉及这样的话题而感到了庆幸。这样的艰难话题不如就留待以后恰当的时候再去碰触吧。当然这个以后可能就是很久以后了。
沈一一在目送着敖天扬离去的时候,再一次地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周边,以确认确实是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自己之前和敖天扬的对话过程。她有些无奈地想到,自己还真的是经常会有这样的无妄之灾啊。明明自己其实很不喜欢沾染上那些桃花,可是这样的桃花却始终主动找上门来。刘以豪是这样,敖天扬也是这样。而刘以豪这朵烂桃花居然还连带地破坏了自己的室友关系。可谓是男颜祸水啊!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类似于钱倩这样的室友关系,是不是值得维持也是要打上一个问号的。可能如果不是她主动在这件事情上和自己闹翻的话,自己也不会及时地认识到这个“室友”内心深处的极端自私与自利吧。
沈一一感觉钱倩的心理可能有一点点的扭曲,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让她去看心理医生。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前世里没有几年之后,在某个大学里就生了因为很小的室友之间的矛盾,结果一个男生把自己的室友给杀害了。这件事情之冲击力之大,以至于后来在网络上的论坛里一度流行这样一句话:感谢室友的不杀之恩。
不过沈一一又再想了一下,以自己现在和钱倩之间的关系,难道自己还真的能够叫她去看心理医生吗?这事儿哪怕是生在好友之间,你让自己的好友去看精神科的大夫,你的好友也会和你翻脸,更不用说自己现在完全和钱倩已经闹僵了。这事儿的操作性就更差了。
算了,看来还是要自己提高警惕心了。平时没有事儿也不要太过于刺激钱倩了。万一把她给刺激得了狂,遭罪的还是自己啊。
沈一一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回到自己的寝室。这段路途之中她也受到了宿管阿姨那满是好奇的眼光的洗礼,当然也少不了她拐弯抹角的打听与询问。当然,对于这样的八卦关爱,沈一一是早就已经有了很周全的应对方法,没有让对方有丝毫的得逞。而沈一一还注意到,自己进楼的时候,居然还有几个窗户或是阳台上,有人在探头张望,一看到自己就又把头给缩了回去。这些人明显就是在紧盯着自己嘛。想到自己成为了别人打听关注的目标,沈一一以心里又把敖天扬给好好地埋怨了一顿。这个家伙不知道自己长得很招人吗?本来自己就已经够在学校里醒目的了,现在敖天扬以一个帅哥的形象来找自己,又要让自己身不由己地成为一些小圈子里的八卦主角一阵子了。
直到沈一一坐回到了自己的书桌前的时候,她还是未能平复自己的心情。本来因为两位老爷子主动打电话来找自己的喜悦,因为了敖天扬的突然来访而荡然无存。留给自己的反而是担心自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八卦素材的担心与难堪。沈一一不由地反思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敖天扬“犯冲”的呢?
以一个寄居于这具青春年华的身体中的“中年剩女”的灵魂而言,沈一一如果装作不清楚那些有意于自己的男子的心思,那就太假了。实际上她完全清楚哪些人对自己有兴趣,甚至有时也主动运动了自己的优势,利用了这些人对自己的心思,而达成了自己的某些目的。前世里她虽然一直到穿越过来的那一天仍然没有过男朋友,但是这不妨碍她平时观察别的男女朋友相处的情况。她在自己长年的观察里可是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知识,清楚地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女子对于一个男子的效力是最大化的。
沈一一可以很简单地把这个效力最大化的情况用四个字来表示,那就是“求之不得”。
可不要小看这四个字。我们的老祖宗在流传千古成为教材之一的《关睢》里就相当有预见性地给出了这样一种情况也就是“求之不得,辗转反侧。”要让一个贵族男子对于一个乡野间的少女“寤寐思服”,只有“求之不得”的情况下才会可能。而她观察到的男人的劣根性让她有一个基本的判断,男人一般在自己“得手”了之后,对于这个女性的忠诚度或者说是兴趣就会下降一个数量级。而女子对于男子的影响或者是效力也会相应地下降几个数量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