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赵林颓丧的扶着头,“我不想娶三桃的,可是……”
海棠有几分嫌恶,冷声道,“可是什么?”
“生了意外,那天晚上我去河边坐着纳凉,喝了点酒,然后来了个姑娘,我以为是你……”
“够了!”海棠急忙阻止他,“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了!”他这是说的什么话,听着真是恶心。他的意思是生米煮了熟饭?那个姑娘不用说,肯定是三桃!
没想到赵林居然是这副德性,亏得她没瞧上他,不然还摊上一个无赖加酒鬼了。
她原本对赵林没什么恶感,现在瞧着他却如同吞了苍蝇一般。
“林子哥,其实你能跟三桃成婚,我真的衷心恭喜你。三桃是个好姑娘,你们一定能幸福的。”她淡淡的说。
赵林站起来,双眼红红的望着海棠,摇着头满脸不甘:“你不能这么说!海棠,你真的太狠心,事到如今,你怎么能一句窝心话不说还祝我幸福?海棠,我不信,我不信你没有对我动心。要不,我带着你走,咱们离开南山村远走高飞,去过咱们的日子去!”
说着伸手一手搭在了海棠的胳膊上扯着她,海棠立即摔开他的手:“林子哥!我不可能喜欢你的,你赶紧回去吧,待会你娘找过来可不好看!”
赵林还要纠缠,正好隔壁乔寡妇探头,海棠高声叫道:“乔婶子,快点过来,冬梅正好你问种白菜的事呢!”
乔寡妇一愣,冬梅问白菜的事自然是进屋找她去,怎的反倒让她过来?她瞧着那赵林,便觉得不好,急忙过来解围,挡在了海棠跟赵林之间,笑道:“林子啊,我刚隐隐听到,似乎你娘在喊你回去吃饭咧!你说你都要成亲的人了,还在人家姑娘家门口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快去吧,快去吧!别让你娘着急了!”
赵林这个时候喝的那点酒已经醒了一半,人要脸树要皮,面对着乔寡妇,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前的姑娘几日不见越的白皙漂亮,再想想那扁脸细眼的三桃,心里十万分的憋屈。
“知道了。”他闷闷的转头,悻悻的离去。
“多谢婶子!”海棠总算松了一口气。
乔寡妇看着海棠,叹了一口气,抚了抚她的头:“你这丫头出落的越的好了,家里又没个主事的男人,这以后恐怕麻烦还不少呢。早日找个称心的人嫁了才好啊。”
“婶子安心,赵林只是一时酒疯,没大事的。”海棠安慰她。
乔寡妇摇摇头,这丫头想的可太简单了。她太低估男人的欲望了。她自做了寡妇,晓得这其中的利害,她算是个长得不好看的,也还受到些骚扰,若是换个漂亮的,那真是处处陷坑,躲都躲不及。
乔寡妇回去了,海棠转眼扫到一个青色的人影,那人立在远处一棵大树下冷眼瞧着,浓眉微蹙,凤眸凝墨,应该站了一会儿。
方才的闹剧大约是给他看在眼里了,海棠脸上微烫,只低着头收拾秸秆。
抬头时,现他已经到了院子外头,见她看过来,那人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想不到你在这里,过得可真精彩!”说罢,便进了院子门。
精彩?他什么意思?海棠懊恼极了,之前那些“师傅”真是白叫了!那些点心也是喂了狗了!
一早海棠便带着冬梅两个去地里了,冬梅替白菜浇水,海棠给三七播种搭棚子。
隔着一条水沟是王大伯家的地,王大伯也同她们一眼在地里忙碌,因为一天的活儿要忙,农人们一般都自己带点水和干粮,中午就在地里吃了下午继续忙碌。
正午两个人在田坎边吃面饼子时,海棠趁着这空当儿顺便用树枝在地上划几个字教给冬梅认。
这些日子以来,冬梅已经认得不少字了,一般常见的字都会了。现在海棠教的是难一点的,再过几日,她便要开始教几诗给妹妹了。
王大伯蹲在他家地头边问海棠:“你家种的啥呢?咋的这般精贵,一下种子就开始搭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