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好笑地扫了眼坐都坐不稳的白橙玉,再顺势扫过白银珠。却现白银珠虽也是被引得嘴馋不已,但却是端端正正坐着,毫无失礼之处。
想起那日在她的洗尘宴上,白耀宗提醒白橙玉不端之举一事,白青亭愈觉得这个弟弟真是可造之材!
看来白橙玉真得找个时间好好教教方可,连一个商户庶女都要比白橙玉来得通晓面上功夫。
“这是柰酒,自去年秋天酿造深藏至今,其味道就我而言,我甚是喜欢,就不知亭姐姐与各位姑娘们的口味如何?”宫茗儿是主人家。但她又为了表示是真心与白青亭交好,自不可能独自坐上座。
于是宫茗儿早前便令奴仆撤去了上座,白青亭等人入厅堂之时看到的便是厅堂当中并无上座的两排摆满果酒与点心的十张案几。
宫茗儿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白青亭入座左座的案几后。见白青亭并未即刻入座,而是微带着审视的意味瞧着她时,她温笑着自已先入了右座案几当中。
宫茗儿此举先是令白青亭起了微微的讶异,接着便是令她开始思考着要不要随宫茗儿的情,可再往下细想,她又觉得自已想得太多了。
宫茗儿父亲乃十一年前战死沙场的西境大将军宫友夏。其母亲得知宫友夏身亡之后更是以身相殉,夫妻二人只独留下宫茗儿一女。
宫友夏乃宫家嫡二房,其兄宫友春如今已是当朝从一品的礼部尚书,属皇帝老儿一派。
当年宫友夏上沙场之前便有了一去将不复返之感,他留下了给其兄宫友春的遗言,遗言中说若他亡故,便劳宫友春替他照应妻女,可惜其妻随后殉情,唯留下宫茗儿一女。
此后宫友夏一死,宫友春果真守宫友夏遗言,十一年来无一日是不照应着嫡亲二弟所留下来的唯一嫡女宫茗儿。
除了这个背景颇硬的嫡亲大伯,宫茗儿另一个靠山当数当朝宫贵人,宫贵人与宫茗儿乃嫡亲的堂姐妹,十一年前的宫茗儿尚只有七岁,便被宫友春接到京都自个府中亲自照顾,与自已的嫡女现今的宫贵人自小一同长大。
宫贵人比宫茗儿长两岁,现今年已二十,是当今皇帝龙宣的众多后宫妃嫔之中的贵人,年岁相当,又自小形影不离,宫贵人疼爱宫茗儿便如同自已的嫡亲妹妹。
虽说宫茗儿这两个靠山都是够份量的,但白青亭又想起了自已如今虽已被撤了御前侍奉的代诏女官一职,然好歹她已被皇帝老儿赐婚给了君子恒,是未来正正经经的正三品朝中大员的正室夫人。
宫茗儿的靠山终究还隔着几层皮,她的靠山那可是肉连着骨骨连着皮性命时刻绑在一起的亲亲夫君!
这样一比,她的底气不由要硬气得多。
于是白青亭落坐于左座的案几时,那是风轻云淡,十分的淡然。
厅堂内其余的姑娘们与宫茗儿看着白青亭此举,皆不禁心各生暗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