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瞬间卖弄神秘的兴致便被一盆冷水给浇了个透心凉,他老老实实站好:
“是……”
又忍不住问道:“公子怎么知道的?”
君子恒摆弄着手中的长条形红木盒子,盒子中是一根银制的玉青春草簪子,是他特意在京都之时便着人打造的,赶在他起程海宁府前便赶工完成的簪子。
想着,一见到白青亭便送给她。
他打开了红木盒子取出其中的银制玉青春草簪子,徐徐而道:
“贾从芝是太子一派,近日因着五皇子颇受陛下恩宠,越受陛下重用,太子已然动了心思。此次海宁府贾从藕被弹劾贪脏受贿,陛下命我亲下海宁府彻查此事,贾从芝身为贾从藕嫡亲的堂兄弟,又素来交往密切,私交甚笃,他岂还能在京都坐得住?”
贾从芝,从二品的吏部右侍郎,小四这是知道的。
小四还知道,贾从芝还是当年自家姑娘的父亲明楼的挚交好友。
小四道:“说来也奇怪,陛下怎么会避开更适合查此案的九门提督,而令公子亲下海宁府?”
君子恒睨了小四一眼,这一眼含着不满,更含着失望。
小四一触及便愣了神,心想他是说错什么话了?
君子恒却未责怪什么,只道:“钟淡自与齐均候府走近,他便已属太子一派。”
小四闷声道:“虽是如此,可钟淡做得十分隐蔽。若非上回公子提点,属下尚未动了去跟踪彻查钟淡的心思……陛下安坐深宫龙椅,怎会知晓钟淡与齐均候府这一茬?”
君子恒明净的双眸一冽:“你当真以为陛下身边的人皆是无用的?”
小四想到了司景名所统领的黄骑卫及其他驻守各地的龙骑卫,连忙摇道:
“当然不是!”
君子恒含着厉色道:“小四,你的轻功与查探功夫皆不亚于小二,可有一点,你比起小二来,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小四见君子恒真动了手,跪下道:“属下知罪!”
君子恒问:“知什么罪?”
小四哑然,他还真不知道什么罪。
他就是见君子恒动了气,知晓自已定是有哪里说错或做错了,可具体什么,他还真不晓得!
君子恒叹道:“你什么都不错,心也很细,却不够沉稳,你查探技巧超群,却不够识得人心。这便也算了,可偏偏有时你还一叶障目,什么也瞧不见!”
小四低聆听,脸色渐渐黯淡。
君子恒继续道:“一旦有些事有些人,你瞧都瞧不见,又怎会顾及得到?这样的人,很容易犯最低级的错误。”
小四本就是个极为聪慧的人,此刻哪里还有听不明白的。
可聪慧的人都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太容易自以为是。
小四堪堪犯的便是这么一个错误。
这个错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小时不足为惧,大时却足以要人命!
君子恒绝不容许这样的错误留在他的左臂右膀当中,伤到他也罢了,若伤及他的青亭,便是小四死上十次也弥补不了这个致命的错误!
小四认罪:“公子!属下知道错了,往后定当不再犯!”
君子恒不置与否,又问了一些关于贾从藕及贾从芝两堂兄弟的动静,他便让小四回到贾府去继续盯着。
临先前,他对小四道:“待姑娘回来,你便到姑娘身边去,跟在小二身侧好好学上一段时日,再回来。”
此话正中小四下怀,令小四暗黯淡不已的眸色忽地一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