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恒认真道:“那不一样。”
白青亭问:“怎么不一样?”
君子恒道:“就因着我已泥足深陷,我才不想你也一样。”
听到这话,她知道了他这是想保护她,保护她不完全变成恶魔。
可她早已黑化,他却不晓得。
若是晓得,他便不会再有这般天真可笑的想法。
但他是真的关心她爱护她,白青亭哪有不感动的:
“谢谢你,青云。”
她又道:“可自我明家满门被灭,我便已泥足深陷,你还记得我带你去故园壹号房里看的那些木柜么?”
君子恒点头,他不会忘记那些异于平常的大木柜。
白青亭道:“有朝一日,当你看到里面的艺术品,你便知道你今日对我所说的话……有多可笑。”
小二与小九随着白青亭连夜回到白府,谁也没有惊动,只告知了马妈妈。
让马妈妈在白青亭寝居亭居左右的抱厦中添置些必需用品,小二仍居于原来的左抱厦,小九则随着小七住到右抱厦里去。
宫茗儿收到君子恒派人悄悄送到她手中的字条时,她几乎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字条中只有一个简单的意思——
明日申时正,食色生香酒楼三楼雅间福字厢房见。
至于她为何晓得是君子恒的字条,那是因着是小三亲自潜入她院子送的信。
她认得君子恒身边的所有人,或许未曾见过,但他身边所有人的画像她却是有的。
见到小三时,她立刻便认了出来。
小三笑着将字条交到她手中之后,只道:
“公子令小的务必要将字条亲自交到宫二姑娘的手上,公子还说了,此事关乎姑娘声誉,还请切勿声张,姑娘若无他事,小的便告退了。”
直到小三悄无声息地退出宫府。宫茗儿仍怔愣着消化突来的幸福。
隔日未时末,宫茗儿便带着两名大丫寰到了食色生香。
酒楼里过了膳点时辰,大堂只有两两三三客人,二楼厢房也多为空着。三楼就更别说了。
宫茗儿主仆三人一走上三楼,喜鹊忧心道:
“姑娘……这样真的好么?”
欢鸽跟在旁,心中亦是忧心肿肿。
宫茗儿也知深为未嫁女子,她此番前来私会男子,着实不好。
可……可她痴心已付。日思夜想地便是想站在心中男子的身边去,这会有个这样的机会,她岂能错过?
即便此行错了,她也只能错到底!
她叹了口气:“莫再说了,既然来了,便无再回头的道理。”
宫茗儿毡帽下的容颜来时便精心打扮过,一身锦衫华裙更是精挑细选过,令本就美丽如画中仕女的她更美上几分。
一入君子恒字条中指定的福字厢房,她便取下了毡帽,交给身侧的喜鹊拿着。
君子恒果然就在厢房中。
此刻他正坐矮几旁。专心致志地泡着香茗,几上茶香缭绕。
宫茗儿闻得出来,那是大红袍。
她面色微怔,接着便是一白。
候于君子恒身侧的小三见宫茗儿来了,小三便轻声提醒道:
“公子,宫二姑娘来了。”
君子恒似是这会方知,他抬看向站于离矮不足五步的宫茗儿:
“宫二姑娘,请坐!”
宫茗儿被他这么一看一唤,她微白的脸色转红,轻轻一礼: